赵如缨将汤药砸到她身上,粘稠的液体染了江若一身,赵如缨骂道:“贱人贱人!只有亲手杀了你,我才能解气!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曾经有多爱我!他会为了我放弃前线的战争,许我皇后之位,要我做她的结妻子!你算什么东西!冒牌货!”
江若抬头看她,气势上不输一点:“沈云洛作为皇上可以享受三宫六院,他喜欢待在谁身边都是他的权利,怎么现在轮到你,你就不高兴了?”
“云洛哥哥的心里只能有我,杀了你,他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呵,皇帝的爱情,你居然也敢相信,果然蠢得无可救药。”
“蠢的人是你,一直拿自己的身体跟我斗!就算赢了又如何,你一副病体,还能活下去?”她冷笑连连。
江若低意味深长道:“我根本不在意这副躯壳,我在意的一直都是,他能否爱上我。”
“想要他爱你!下辈子吧,你给我去死!”赵如缨抽出袖中的匕,朝她刺了过去!
她的心跳急,愤怒让她的面容扭曲。然而,就在她即将动手的瞬间,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支锋利的箭射中了她的腹部,鲜血如泉涌般流出。她惊愕地看着鲜血染红了衣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江若握住箭矢的尾端,低声对她道:“今天,我就替那些女孩报仇。”说完她拔出长箭!
赵如缨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她试图用手按住伤口,但鲜血仍不断地渗出。她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脚步踉跄,最终倒在了地上。
“若儿!”这关键时刻,沈云洛赶到,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想都没想就踢开了赵如缨手中的匕,连忙查看床上的江若。
“云洛哥哥,我……”赵如缨想要告诉沈云洛,这个女人身上藏着武器,但是沈云洛根本不听她的。
“你居然还想要害若儿!赵如缨,朕对你一忍再忍,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歹毒!”沈云洛的怒火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你之前伤害她还不够,这次还妄图利用马匹受惊摔死她,一桩桩一件件,足以杀了你!”
“可是云洛哥哥,我也受伤了,是她做的!”赵如缨疯狂大哭,血将她的双手染红。
可是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沈云洛对她的信任荡然无存:“你少在这里演苦肉计,若儿都这样了怎么伤你!”
在沈云洛没有看到的地方,江若挑衅似地朝她露出一个笑容:现在你知道绝望是什么感觉了吧。
赵如缨几近癫狂:“不是的,我没有!就是她做的!你相信我啊,你相信我啊云洛哥哥。”
沈云洛龙颜大怒,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而赵如缨则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没有,我没有做,云洛哥哥我是爱你的啊,你说过我要娶我的,你想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她的声音颤抖着,言语中充满了恐慌。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疯狂地向沈云洛和江若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
她的额头很快变得红肿,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仍然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臣妾再也不敢了,云洛哥哥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废我,我是你的结妻子啊。姝贵妃求你原谅我,把云洛哥哥让给我吧,他是我的,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她的姿态卑微至极,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尊严与高傲。
“把她带下去!”沈云洛没有一丝一毫动容。
赵如缨疯狂挣扎:“江若我求你把他让给我,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房间内安静下来,望着一片狼藉,沈云洛道:“若儿,朕……”
江若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来,虚弱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沈云洛大惊失色:“太医,传太医!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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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中毒了,而且还已经毒入肺腑!虽然沈云洛命人将全天下最好的人参都拿来给她吊命,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至于这毒是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可明显沈云洛已经杀红了眼,一口咬定这就是赵如缨的手段,即使赵如缨声泪俱下解释自己还没来得及下毒,依旧没能逃过他的报复。
至于她的结局如何,史书上只简单记载了这么一句话:大楚三年四月,后德行有失,被废。五月初,因急病郁郁而终,死后不设灵堂,不进宗庙,无谥号庙号,史称楚赵废后。
从两小无猜走到相看两厌,可谓令人唏嘘。
江若躺在病床上已经半年了,她几乎没有再出去看到过阳光,沈云洛早已将办公场地挪到凤仪宫,时时刻刻陪伴着她。
她有时候会自嘲,自己自从入了宫,一直都在养病,怕是余生都会在这张床上了。
每每这个时候,沈云洛则会忍着痛苦,哽咽道:“又在说傻话了,朕已经召集了天下的仙者来救你,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是的,当凡间的草药没有用之后,沈云洛像很多昏庸的皇帝一样开始寄情于炼丹,他希望能炼制出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药物,让江若永远陪着他。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爱上江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遇到江若之前,他以为自己此生爱的只有赵如缨一人,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
楚国四年初,沈云洛加封江若为皇贵妃,属于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在后宫中封无可封的位置。
江若的病情越来越糟糕,有时候会睡好几天,沈云洛没事的时候也开始服食丹药。
丹药中放了不少的水银,吃了之后会让人昏昏欲睡,沈云洛总会在梦中见到江若,看到她的一颦一笑,从此更加依赖丹药。
“臣妾在想,如果臣妾死了,皇上会怎么样?”江若虚弱地抚摸着他的脸,“皇上是一位明君,本不应该拘泥于小情小爱当中。”
“朕也是凡人,也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