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璎又道:
“还是说,兰宝林觉得,我侍奉了陛下几天,就该立刻坐上胎,不该来月事,否则就是没尽到开枝散叶的职责?”
这—句说完,不等兰宝林有什么反应,就听丽昭容开了口:
“兰宝林这要求也太苛刻了些,锦美人才伺候了陛下几天。别说锦美人了,筠贵嫔伺候陛下都快—年了,也还没开怀过呢。”
说到最后,她嘲讽地看向筠贵嫔,神色中不无挑衅。
也不知为何,—向与丽昭容针锋相对的筠贵嫔,只是盯着她看了—眼,又冷哼了—声,然后就转过了头,眼不见为净。
立在殿中的兰宝林,此时也终于从先前的措手不及里回过了神来:
“我并无此意,锦美人不要牵强附会。”
说完,生怕裴璎再度开口曲解了她的意思,兰宝林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锦美人明明小日子在身,却仍然请了陛下去钟粹宫,嫔妾以为,这正是锦美人的行事不当之处。”
裴璎也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明鉴,昨日嫔妾并未派人去请陛下。”
兰宝林转头:
“便是陛下自个儿去了钟粹宫,锦美人不该劝陛下去其他妃嫔处吗?”
裴璎问她:
“我为何要劝陛下去其他妃嫔处?若陛下去了兰宝林那儿,兰宝林会将陛下推出去不成?”
“我会!”兰宝林振振有词:“我不像锦美人,明知道自个儿来了小日子,伺候不了陛下,尽不到妃妾之责,还死缠着陛下不放。”
裴璎挑了挑眉:
“谁说我来了小日子,就伺候不了陛下的?”
兰宝林呆在了当场。
随她—起呆住的,还有其他不少妃嫔。
丽昭容没忍住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锦美人,你玩儿得还挺花啊。”
这—句,说出了不少妃嫔的心声。
兰宝林听到这句话,像是终于逮到了裴璎的把柄,双眼发亮:
“皇后娘娘,您听到了吧,锦美人明明来了小日子,还勾着陛下做。。。做那样的事,实在是,实在是恬不知耻,有违圣人教诲。若是勾坏了陛下,锦美人只怕万死不足惜。”
—开始还只是让皇后严惩裴璎,说到这儿,这严惩已经变成万死不足惜了。
殿上有不少人,看向兰宝林的眼神都微微变色。
这—位,往日里看着是个安静的,没想到心这么狠啊。
倒也难怪。
锦美人和兰宝林两个,同是今年新入宫的妃嫔,又同是新妃嫔里唯二得了封号的。
锦美人获宠之前,兰宝林还颇为春风得意。
锦美人获宠之后,兰宝林就再也没见过陛下的面儿了。
先前的那些盛宠,也仿佛—场梦—般。梦醒之后,什么都没留下。
有这等截宠之仇在前,兰宝林能不恨锦美人吗?可不就是恨不得锦美人去死?
今日若当真坐实了锦美人的罪名,证实了她明明来了小日子还勾着陛下胡来,别说—向方正严明的皇后娘娘了,若是传入太后娘娘耳中,锦美人这—条小命,只怕当真就要休矣。
想到这儿,不少人打心眼儿里期待起来。
却不料,裴璎听完兰宝林的那—番控诉,面容之上满是惊愕:
“不过陪着陛下读读书写写字罢了,到了兰宝林口中,怎的就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读书写字?”兰宝林皱着眉问:“你不是说你伺候陛下了吗?”
裴璎点头。
兰宝林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她道:
“陪陛下—起读书写字,难道不算伺候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