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脑袋没事,余风令放下了心。
“那磕着哪里了啊?肩膀?胳膊?还是腿啊?”
君不离抽搭着朝他伸手,余风令连忙把他拉着坐起来。
君不离眉头又蹙了蹙,他看向右腿和右脚,“脚……还有腿不舒服。”
余风令把他的短靴和锦袜脱下来,然后把他的裤子向上卷了卷。
“刚刚是崴到了吗?”
君不离点了点头。
在君不离的脚和腿上摸了摸,又问了问他疼不疼,不过就这一会儿余风令就现他的脚就有些肿了。
而且他才现,君不离竟然烧了。
不敢耽搁,余风令避着君不离的腿把他抱起来,连忙往回走。
君不离怕掉下去,双手搂着余风令的脖子,因为哭的厉害,身体还一抽一抽的,本就热的脸更是因为哭更红了。
把人抱回房间放到了床上,余风令又仔细看了看,才确定下来。
君不离的脚不止是崴了,而是骨折了,还有些严重。
至少得养三个月。
余风令给君不离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他睡过去的面容,目光有些散开来。
那掉下来的灯,棱角宝盖还有灯身都是木质的,中间嵌着大片琉璃,而且重量不轻,若是君不离没有拉他那一下,那灯必定就砸他头上了。
再加上那高度,他不死也残了。
他忽的又想起君不离掐他脖子那一次。
现在再想想,若是君不离真想要自己的命,他大可让风林等人把自己拿下,亦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迷药下毒药,而不是让风林退下,凭他那个病秧子身子亲自动手。
除非……他那日根本就没想要自己的性命。
可若真是这样,那反而是他让君不离一直在受伤,自己只不过是被他咬了一口而已。
余风令眼前忽然闪现出君不离毫不犹豫把他拉开的那一瞬,快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心中忽的一颤,如风拂心湖,使之泛起轻微褶皱,缓缓荡漾开来。
若真的仔细说来,这段时间君不离对他也未曾有坏心,反而是他别有居心,谎话连篇。
越深想余风令便越觉得愧疚,现如今君不离还因为救他要卧床三个月,甚至可能要半年或者更久才能正常走路。
而且以君不离的性子,要他在众人面前瘸着走路……
余风令连想都不敢想。
“嗯……”不舒服的哼唧声从床上穿来。
余风令转眼就看见君不离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然后手一抬,就把被子掀开了一小半。
他把被子重新给人盖上。
君不离皱起了眉头,又要掀开,但被余风令压着,没能成功,他带着委屈的哼出声,“热……”
余风令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声音柔和,轻哄一般,“你热了,过会儿就好了,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