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幾栩給自己接了一杯溫水,喝完過後,才說:「你在這看了半天,找到我拿的獎盃了嗎?」
溫沉如回過頭,視線在落到溫幾栩臉上時,眉心緊皺,直奔主題:「說吧,什麼時候輟的學。」
「幾個月前啊。」溫幾栩在沙發上坐下,不動聲色地將袖口扯了扯,「早跟你說了,我對金融不感興,再說了,家業有你繼承,我才不想管公司。」
一來就是這種話,溫沉如揉著眉心,「家裡給你安排好的路,哪一條不比玩賽車好走?」
溫幾栩無所謂地扯起嘴角:「好走,但是沒意思。人生就這麼一次,總要為夢想試試,而且我又不是沒那個天賦。」
溫沉如:「你能瞞我們這麼久,江家那小子費了不少心吧?」
溫幾栩不置可否,站起身,繞到第二排展櫃後面,指著通體泛金的獎盃道:「這樣的獎盃,我以後還能拿很多。」
溫沉如沒有說話,見狀,溫幾栩知道自小寵著她、遷就她,就連她闖禍以後,也總是配合著幫她解決麻煩的溫沉如,一定不會太過為難她。
她軟了語氣,拽著溫沉如來到她拿下的第一個獎盃前,「哥,我是真的很喜歡賽車,你能不能不要告訴爸媽?」
「玩車可以,你要是真想玩,喜歡什麼,但凡承擔得起的,都不是問題。」溫沉如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賽車太危險了,車隊裡人員關係又複雜,你是我們家唯一的小公主,經不起這樣的冒險。」
「比賽都有嚴格的規格,哪有你說的那麼多意外。」
溫沉如:「你忘了爸的腿傷是怎麼來得了?」
「那是他年輕時太過不馴惹下的禍,我又不是他,你們簡直就是杞人憂天!」
溫沉如擰眉,不再同她爭論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直接下了最後通牒:「去收拾一下東西,明天跟我一起回宜城,你們陳經理和老闆那邊,我都打過招呼了。」
溫幾栩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干涉我的事?!」
溫沉如做下的決定沒有轉圜的餘地:「爸媽那邊我會繼續幫你瞞著,接下來是打算重申請學校,還是在國內讀,都隨你。你已經將近半年沒有回家了,這此就當是假期,提前回去看他們。」
「不行,今年的錦標賽,我一定要參加。」
溫沉如:「什麼時候?」
「二月初,除夕前幾天。」溫幾栩說。
見溫沉如不語,溫幾栩眼睛一轉,想出了緩兵之計,「只要你讓我參加完這個比賽,我保證以後乖乖讀書。」
溫沉如還能不知道他們家妹妹腦子在想什麼,「最多元旦之前。」
「來之前我問過你們車隊負責人,除了海市的年度錦標賽,大大小小的比賽還有很多。」
反正都緩到元旦再說,剩下的日子溫幾栩再想別的辦法。
想到這裡,溫幾栩的攻擊性也不似先前那麼強,「沒想到溫大還有時間研究賽車比賽,當初岑然姐走的時候,你要是也能像現在就這樣就好了。」
埋在心底許久不曾出現的名字,被措不及防地提起,像是一根骨刺緩緩長出,將經年累月覆下的傷刺破。
溫沉如緩滯一瞬,才抬眸輕斥:「栩栩,別提那個名字。」
溫幾栩笑:「怎麼?岑然姐把你傷得這麼深,連名字都不能提了?」
溫沉如:「我先回去了,你今晚早點收拾東西,最好多準備點說辭,免得到時候爸媽問起你在外面生活的細節,你一個也答不上來。」
語罷,溫沉如便驅車離開。
回到房間裡,溫幾栩掃視一周,覺得也沒什麼可帶的。家裡什麼都有,哪怕她不在家的日子裡,溫母也會派人定期更換她常用的護膚和日用品。
她只需要帶個人回去就好。
溫幾栩滑開手機屏幕,清除完小紅點後,才看到和遲硯的聊天框,大概是在她和聞堰寒上樓時發的。
[遲硯:抱歉,今晚失態了]
溫幾栩沒再回復,打算等過一段時間再刪掉遲硯,她不喜歡過分糾纏的男人。
切到和聞堰寒聊天的界面,給他回了一句:[晚安]
[V。:嗯]
他怎麼這麼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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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地處南方,溫度比海市還要高上幾度,溫幾栩下了頭等艙,坐著賓利到了溫宅前,溫父溫母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看到兄妹倆一前一後地走過來,溫母激動地牽著女兒的手,保養得雍容得體的臉上滿是笑意,「栩栩,坐飛機累不累?在路上有沒有覺得難受?」
溫幾栩脫下羽絨服,溫父順勢接過,輕笑:「你媽知道你今天要回來,大早上六點就起來給你挑選食材,要做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和金沙玉米。」
離家幾個月,溫幾栩心裡也是想他們的,眼眶一酸:「那我今天非得撐破肚皮。」
家裡的布局仍舊維持著先前的樣子,溫父將她的羽絨服遞給傭人掛上,才同溫沉如在中式長椅上坐下,問:「和越光的事談得怎麼樣?」
父子倆一樣都是工作狂,剛及家不久,便開始討論生意上的話題。
「你們倆都不喝口水再說話,真是的。」溫母嘆道,也不管著這兩人了,拉著溫幾栩轉了一圈,左看右看,最好心疼地說:「瘦了,在外面吃不習慣嗎?」
深諳糊弄學的溫幾栩吸了吸鼻子,撒嬌似地埋在溫母胸前,「我室友會做中餐,我偶爾可以蹭一點。不過我現在都會西紅柿炒雞蛋了,還會煮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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