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於。」
聞堰寒溫沉的眸光凝著她,像是要將鎖在眼底,一字一頓道:「冰層大概有半人高,正常的車駛過,不會輕易被震碎。「
「那就好,我還有幾部電影沒追完呢,暫時還不想把命交待在這兒。「
聞堰寒:「但冰層的厚度並不均勻,但從表面無法用肉眼判斷哪裡較薄,是否有足夠的強度支撐重量。」
「所以還是在賭?」溫幾栩捕捉出了話中之意。
聞堰寒:「低概率事件極少發生。」
「那也還是有中招的機率嘛。」溫幾栩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說:「聽起來和極限運動沒什麼區別,怪不得國內都沒人玩這個。」
聞堰寒:「極限運動有保護措施,這個可沒有。」
他側眸看她,「怕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高空跳傘、蹦極、登山,什麼我沒玩過,死神能留我到現在,說明我命不該絕。」
見他神色平靜,溫幾栩狐疑道:「你該不會是故意說這些來嚇我,想讓我下車吧?」
「我說的是事實。」
另外幾輛車緩緩啟動,有人探頭伸出窗外,示意聞堰寒儘快跟上,轟鳴聲乍起,『睥睨』在短短三秒內,猛然提到了最高馬力,呼嘯風聲在兩側擦身而過,掀起獵獵作響的顫鳴。
聞堰寒單手扶著輪盤,從溫幾栩的角度望過去,下顎線繃地很緊,微微向下壓著,像張拉滿的強弩,飽富張力。
多少車迷愛慘了他專注時呈現出的性張力,為他的遊刃有餘而尖叫失智,溫幾栩最初也是其中一員,將他的精彩集錦翻來覆去地看。
只可惜大部分賽事中,由於鏡頭緣故,所展現更多的,往往是賽車在各個場合下的極限表現,車手競技時的個人狀態極少收錄,唯有以觀賞為主的表演賽,能欣賞到頂級賽車手操縱過程中的全態。
聞氏太子爺最不缺的就是錢,因而極少參加這種獎金豐厚的比賽,粉絲們為此抓心撓肝,巴不得太子爺早日破產,變成窮困潦倒、只能靠著比賽和獎金維持生計的普通車手,這樣好歹能多看看那張淡漠倨傲的頂級顏值。
溫幾栩想,聞堰寒最好一直這樣下去,反正她近水樓台先得月,普通車圈粉絲哪能像她一樣吃這麼好,太子爺親自為她表演,還是近距離的副駕位置。
多有排面。
溫幾栩的虛榮心在這一刻得到滿足,拿出手機,佯裝同他說話,偷偷摸摸地按下快門。
「這附近的地形你倒是挺熟悉的,肯定沒少來吧?」
聞堰寒:「冬季拉力賽前,都會來跑一圈。」
「退圈以後,你還會玩車嗎?「
「也許不會。「見她不語,聞堰寒微頓,「你好像很失望?」
「還好……「溫幾栩正在擺弄著手機攝像頭,回答地有些心不在焉,「只不過覺得有點可惜,以後都不能蹭你組的局了。」
溫幾栩光顧著偷拍,忘了關拍照的音量,咔噠一聲,格外刺耳顯眼。
「……」好丟臉!!
她聽到身側傳來一聲低徐的笑,「栩栩,要拍就光明正大的拍。」
車身逼近前頭那輛吉普,聞堰寒轉動方向盤,眉宇壓低半分,獵豹一般的車身驟然沖了上去,一個利落地甩尾就將之狠狠壓在身後,全程動作乾淨漂亮。
完美的技巧,絕妙的操作。
他還能分出心來同她說話,溫幾栩咬著下唇,很不想承認,她被聞堰寒剛才的樣子帥到了。
總覺得今天的聞堰寒格外不同。
像是找回了他的主場,是讓億萬車迷瘋狂的,少年天才的代名詞。
好可惜沒拍下來嗚嗚嗚嗚。
溫幾栩扼腕之餘,薄臉皮浮上被拆穿後的赧意,掩面輕咳:「我明明是在拍車,才沒有拍你。」
聞堰寒從善如流地笑了笑,高車下,兩側的群山在余光中擦過,他側眸看向她,挑唇,周身散發著危險的味道:「我就這麼拿不出手?」
簡直是太太太拿得出手了。
溫幾栩敢保證,她要是把這張照片發在朋友圈,她的社交圈子立馬會炸,不止是賽車圈,所有聽聞過太子爺名號的人,都會對她進行刨根問底、狂轟濫炸的拷問。
不出三天,溫父溫母還有她那個無的哥哥,就會把她抓回家裡,嚴防死守地盯著她,哪有機會再碰賽車。
比起小小的虛榮心,溫幾栩覺得還是明哲保身更重要。
不能被聞堰寒的美色所蠱惑。
她搖頭,軟糯的嗓音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生怕他一時興起,非逼著她發圈,「我可沒有說過這種話。」
「那——你到底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我車庫裡的那些玩意?」
溫幾栩沒想到聞堰寒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一時沒想好合適的回答,想說『更喜歡你』又顯得太過直白,聽起來跟表白似的,他又沒說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她才不要先說喜歡。
就在她絞著手指頭糾結的時候。
視野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塊凸起的石頭,冰面不必尋常路面,摩擦力極低,又是霜雪天氣,高衝擊下,稍調方向盤特別容易滑胎,現在減已經來不及,旁側又有嶙峋的巨石,在不足o。2秒的時間內,聞堰寒已經定下了決策。
他喉結微滾,沉聲:「抓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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