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怎么办,官家要派舅父亲自去南疆,舅父在前做螳螂唬住那山客,身后还要有人领两路黄雀为援,欲取南凉,荐谁合适?”
赵云轻的指尖扣在案上,捡起挂在上头的一根名制的好笔,丢到前面的门客脑袋上。
“说话啊,让你们想两三天了,屁都不放一个!”
赵云轻母族白家,确实战功赫赫,朝中一大半的武官,都与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现如今白家子弟并不算争气,官阶不显。
还有些为着轻松混个肥缺,到北地胡闹一阵子就回来定个缺,平日里招猫逗狗,定是不愿意去南疆,干那九死一生冲锋陷阵的活。
白老将军前头压阵,混淆视听,将那匪乱小事化大,借着由头在凉国开个缺口,后面的人到时。
面对的就是不
善作战的南凉守将,又领着几十万军,有着白老将军相助,定能所向披靡。
但……白家无人可用,只能另选他人。
“王爷,您看……齐家如何?”
听他所言,赵云轻捏了一边的小毫,在纸上写起来。
齐……
齐家是白家姻亲,早年也是立下过功勋,但是如今没落,齐家如今的长房老爷齐开济也是武职,但是只有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差遣,拿着五品的俸禄。
虽是正值壮年,但却和养老差不多了。
买个好给他,他必定感恩戴德,再塞上一个还算扶得上墙的白家小辈,率主力南下,将功勋牢牢握在手里。
就算官家又安排了谁来制衡,最后得利也是他赵云轻。
他恰不久才失了来钱的营生,久闻南凉国富,攻下之后,叫那齐家好好奉上,也算是报答。
这边他正答应,门外有人递了东西进来。
“王爷,宫里送信来,江洲盐祸程通判畏罪自杀,嫁祸不成,知州李泓谦自省不察之罪,却献了治盐之策,还和那鲁明豫一起荐了一个小都头,要荐到北地去呢。”
赵云轻从门客举起来的手上,结果刚刚仍在地上的那根笔,眉头一紧。
“都头?哼……坏我好事去北地做什么。若是官家叫手底下的安排,就给他塞进张啸玉那边去,既然要插手盐货就叫他好好善后去吧。”
他好整以暇地端了肩膀坐回椅上,一脚踹开前头的门客。
“今天的建议很好,赏十
两金,都下去吧。”
那门客领着后头的一窝子人静默着出去,接过王府管事手里的金子,完全记不起被踹了一脚。
窝囊费也是费,哪有人不爱金子。
消息传回江洲,已经是四五日之后了,整个江洲军中都觉得不算合理,就连一向老实的李宽都觉得不值。
“张小将军虽然统的是禁军,但是他得罪了怀王大人,在他军中,立功的机会渺茫,陈都头武艺高强,又通兵法,实在不该埋没了。”
可陈应神思早就飘到天外去了,这安排于别人来说不佳,可对他来讲却不算坏事,至少军中有照应,不至于难做。
张啸玉治军又向来赏罚分明,不会有偏污徇私的事情,怎么不算好去处呢。
但因为这件事,李宽终是得了都头一职,交接也很顺利。
陈应在江洲没什么不舍的,但是他知道张月君和明湘一定要好好告别,便在小院等她。
可却收到了张啸玉差人送来的信。
陈应拆开看完,便觉惊愕,折上信纸,暗骂张啸玉狡猾,人在江洲的时候不说,等到他走了留口信叫自己来说,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但信上的事确实也挺难办,张啸玉确实已经很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