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说这个啊,”
只见木羽晖翘起二郎腿,如数家珍道,
“小爷我可是怡宵塔的金牌贵客,你喝过塔主的那道茶吧?常人闻不出来,我可是能嗅出差别,”
他边说边撩起了江御的一缕头发,
“你这身上可是香得很呐……这么香,再不找人纾解的话,你可是要……嗷!”
在江御有所动作之前,季凌纾已经抢先一步用剑柄敲开了木羽晖的手。
“季凌纾!你干什么!你敢伤我!!”
“伤你?信不信再动手动脚我就杀了你?”
木羽晖捧着通红的手背惨叫连连,季凌纾忽略他的叫喊声,正欲废了他那双乱摸的手,江御却忽然扯住他的袖子,将他拦下。
季凌纾不可置信道:“……对他你也心软得起来?”
江御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抓着他的袖口。
半晌,季凌纾认输般叹了口气,收回了佩剑,但眼底却压起了一层厚重的阴霾,惹得仝从鹤连忙往轿攆边上坐了些,以免惹火上身。
季凌纾收手后,木羽晖边从怀里掏出上等金疮药往自己手背上敷,边嘴硬道,
“小爷可不是怕他,是怕在这儿打起来闹了笑话!”
“不过小美人儿你肯护着小爷,这番心意小爷不会忘记的,到时候我肯定让我舅舅,就是大名鼎鼎的羡阳仙尊好好赏赐你…………”
木羽晖后面说的那些夸耀的话江御一个字也未听进去。
他只静静地盯着木羽晖的那双手。
全天下唯二……不,他被废掉后就是唯一的水云骨,可不能就这么被折毁了。
漱冰濯雪(二更)
经江御这么一拦,季凌纾抱着剑闷闷地坐到了远侧的角落里去,偌大的轿厢中顿时分成了三个阵营。
西侧是滔滔不绝地向江御炫耀着木家财势的木羽晖,东侧独坐着一个生闷气的季凌纾,仝从鹤则引着蒋玉坐在了北面的软席上,向他介绍着城内的情况:
“自打宫里出现偷盗之事后,三皇子的宫殿日夜都有数十个侍卫守候,符纸也是贴了一层又一层,前些天还特意从什么紫辰山上请了那什么道长来坐镇,我听说夜里倒是风平浪静,可第二天天一亮,寝殿里就惨叫连连……”
仝从鹤说着还调侃似得笑了两声,“宫里现在人人自危,都怕被那妖怪偷了五官脏器。还好小生没有眼睛,不然也该跟他们一样心惊胆战地度日了。”
蒋玉还没错晕舟的反胃感里缓过神来,脸色苍白,疲惫地搭着话:
“既已请过道长前来伏妖,可探知清楚了到底是何方妖物?灵兽?怨鬼?还是凶煞?”
“不知道,”
仝从鹤耸了耸肩,他虽用布绸遮着眼睛,和他谈话时蒋玉却总有一种正在被窥视的阴森感,
“那道长空有名声而已,什么都没探出来。不过我猜这妖物应当煞气不大,就是调皮,这是把我们尊贵的三皇子当玩具在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