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才刚刚站起来,那漫天的箭雨就扑面而来。
他手中的镔铁霸王枪舞起来,比起此前慢了许多,但总算是抵挡下来了。
只不过他身上再次中了几箭,这银盔银甲上也开始流淌着他的鲜血了。
于此同时,杨玄感的兵马眼看着又杀到眼前。
罗士信怒吼一声,把身上的几支箭硬生生拔了出来,脸上丝毫没有看出来他有任何的疼痛感。
这一幕看得让人头皮麻,也让那些追兵的脚步慢了半分。
“他已经穷途末路了,快上,杀了他!”
杨玄感大喊一声之后,在腰间取出他的弓箭,拈弓搭箭,瞄准了罗士信的面门。
“嗖!”
利箭破空而来,罗士信眼疾手快,冷哼一声,举起镔铁霸王枪格挡开那一支箭。
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罗士信整个人晃了几晃,差点扑倒在地。
他甚至还没稳住身形,又是“嗖嗖”两声。
这一回是杨玄感和王仲伯两个人同时拈弓搭箭朝着罗士信射来。
而此时,那些追兵也终于到了。
个个凶神恶煞地把手中的长矛对准罗士信插过来,罗士信先是举起镔铁霸王枪拨开其中一支箭,随后踩着插过来的长矛,高高跃起,横枪扫过,死伤一大片。
但罗士信刚才也只是拨开了一支箭,另一支箭原本瞄准他的咽喉,却是在他跃起的时候,射中了左腿。
他的左腿顿时失去了行动力。
而就在罗士信以为大势已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嘶鸣,随后马蹄声急促传来。
他回头一看,竟是一匹同样是银盔银甲的战马朝着自己这里疾跑而来。
那战马侧身帮罗士信挡住了第二波长矛的攻击,这一回即便是再疼痛它也忍住了,嘶鸣一声,半蹲下去。
罗士信见状便知晓它想要干什么了,于是伸手抓住马鞍,忍着疼痛飞身上马。
还没等他坐稳,胯下战马已经蹦出了敌军的攻击范围。
战马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朝着皇宫方向扬长而去。
“停下来,别追!”
杨玄感突然喊住了众人。
“前面恐怕有埋伏!”
“将军何出此言,我们这么辛苦才把他击退,为什么不直接杀进皇宫?”
杨玄感充满睿智的眼神瞟了一眼罗士信逃走的背影,他淡淡地说道:
“我们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想一下,这个小子虽然能以一敌百,甚至上千,纵然是厉害,但是他身后便是皇宫了,难道杨广就不怕我们将此人击杀了,一举夺下皇宫?”
“换做是你,你也不会拿整个皇宫的命运赌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面必定有埋伏,正等着我们钻进去呢。”
王仲伯听到杨玄感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也点了点头。
“这个确实,那杨善人可是出了名阴毒的,前面必然会有埋伏。”
“杨将军,那我们该如何突围?”
“各路战况如何?”
“刚刚探马回报,各路兵马都被围堵了起来,现在敌军正在向我们的方向靠拢,再不想办法突围,那就晚了。”
“哪个方向的敌军最薄弱?”
“西门!”
“走,往西门突围。”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突破西门!”
杨玄感说罢,便挥军朝着西门进兵而去。
而杨玄感前脚刚离开,北门和南门的疾风军便趁势把他们的后路给断了。
等到杨玄感来到西门的时候,探马来报,他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了。
杨玄感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