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楼装修完成了大半,临湖别墅也在装修中,生活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有时他会牵着她的手散步,路很长,人生却很短,且行且珍惜。
他再也不会给自己失去她的机会。
金胜没有交待出任何关于背后那个人的信息,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罪名,坚持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做的,而查金胜的社会关系,确实没有找到嫌疑人。案子渐渐被搁置在了一边。
他并不甘心,一天不找出幕后真凶,他们的生活就永无安宁。他吩咐季东首先从曼君身边的一切关系人开始逐一查。这种事,无疑是对他们仇恨极深的人才会做出来的。而最终导致凶手关键时刻放弃爆炸,显然凶手可能于心不忍,说明,是熟悉人。
季东此时变成了季侦探。
林慕琛和江照愿竟谈起了恋爱,这让曼君和卓尧都觉得匪夷所思,两个最初都互相看不上且气质完全不是一个路线的人,居然恋爱了。不过,大家都有种社会即将和谐之感。
这一年即将过去,他们各自都在心中对新的一年有平安喜乐的期盼。
平安夜的那天,曼君在办公室里加班,等着他来接她,窗外下起了雪,所有人都下班走了,独留她一人静静地工作。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惊得抬头,开门的是何喜嘉,手里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你不是
下班了吗?天这么冷,快回去和凌诚一起看场电影,吃个饭,未婚的人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了。”她接过茶杯,热气扑面。
“主任你不也还在埋头工作吗?我刚巧回来拿东西,看见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想给你泡杯茶,暖暖身子。那我先走了,凌诚还在等我。”何喜嘉说着,挥挥手戴上围巾走出办公室。
这时,曼君的手机响了,是林慕琛打来的,她接通电话,林慕琛焦急地说:“曼君,你在哪儿?”
“好吧,我这个工作狂,虽然是平安夜,不过我还在办公室加班,卓尧一会儿来接我,这会可能都在来的路上了,下这么大的雪,车肯定开得慢,怎么,你和江律师要请我们吃饭吗?”曼君难得说笑。
外面刚要离开的何喜嘉听到动静,蹑手蹑脚回到自己办公室,戴上耳机,开始窃听。
林慕琛没有心情开玩笑,急切地说:“现在你是独自一人?”
“噢,刚才我徒弟来了,就是何喜嘉,你见过的,小姑娘不枉我做师父时疼她,给我送了杯热茶,刚走。”曼君端着茶杯喝一口。
“你赶紧锁好办公室门,等他来接你,我们也马上过来。如果何喜嘉再敲门,你千万不要给她开门,小江在正清意外发现一些线索,所有的事可能都是何喜嘉在捣鬼,她是复仇来的,目标就是无声无息害死你。”林慕琛说。
这让曼君吓得后背发凉,知人
知面不知心,突如其来的可怕消息,她眼里天真无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她的爱徒,竟会是在她身边设下一个又一个阴谋的真凶。她不敢相信:“这事很严重,你不能信口开河,有证据吗?”
她说着,目光瞄着办公室门,警惕地看着。
“是小江亲眼看见的,之前何喜嘉工作过的电脑里,保存了大量你的资料,里面有你的照片,资料显示,她在来正清之前,就跟踪了你半年,你想想,之前你们并不认识,她跟踪你半年,居心何在,有些凌乱的文字还透露着深深的仇恨和杀机。”林慕琛说。
看来,是无可置疑了。
此刻,她的脑海中无数遍闪过何喜嘉纯真的笑脸,她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茶叶洒了一滴,两朵白菊此时显得煞白渗人。
想起她见到何喜嘉第一眼时就分外喜欢,总觉得其身上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曼君想,是什么时候招惹了何喜嘉,竟让她潜伏这么久,目标就是置自己于死地。
不仅她,卓尧也在十万火急不停拨打她的电话,却在占线中,他将车加速,一路飞驰往文略而去。
“佟少,我调查到一个人,很可疑,何喜嘉,你猜她的养父是谁?是宏叶集团的叶老,也就是叶洁白的父亲!极有可能是叶老安排养女回国复仇,看似是带着叶洁白移民澳洲,实际早就起了杀心。”季东汇报。
这让他万分担心曼君的安全
,最危险的人竟就是身边人。
曼君握着手机,听着林慕琛的话。
“不过我比较不明白,那天她完全有机会启动炸弹置你们于死地,但她放弃了。这是为什么,功亏一篑啊。”
“我也不清楚,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是那么信任她,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她痛苦地说。
如果人与人之间要设防成这样,那还有什么友情可言。
办公室门一下被推开了,她一看,是他。如同盼来了救星,她挂了电话,握着他的手,似是有太多的话无从说出口。他忧心忡忡地说:“怎么电话一直占线,我快急疯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现在很危险,快跟我离开这儿。”
“你听我说,都是何喜嘉做的,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她,她看起来是那样纯良无害,我好害怕,人心险恶我清楚,可哪里会有人将险恶藏于纯真之下。”忽然间一个飞速而来的东西扎入了卓尧的后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接着又一个东西扎进了她的腿上。
几秒之后,她就瘫软在地上,卓尧也倒在了一旁。
他的手,仍牵着她的手。
何喜嘉握着麻醉枪,脸上挂着冷血无情的笑,转身拿了一瓶酒,走到曼君和卓尧身边,蹲下身,将酒倒在他们的嘴边、胸前。
这栋大厦,晚上除了加班的人和几名保安,没有多少人。何喜嘉顺利地扶着曼君走出大楼,她还主动和保安打招呼:“我师父他们
醉了,睡得喊也喊不醒,我得送他们回家,累死了,真沉。”
保安还好心地上前帮忙:“来,我来帮帮你,你一个小姑娘哪有这么大力气。”
闻到了浓烈的酒气,保安还感叹道:“嚯,好浓的酒气,这得喝了大半斤白酒吧。”
何喜嘉将曼君扶进了早准备好的车里,又返回办公室,将卓尧同样扶到车里,来回折腾,耗了不少力气。
车开始启动,这一程将去往哪里,曼君和卓尧即将面临什么,只有何喜嘉心中清楚。
凌诚要给一只发狂的猩猩看病,却在办公室里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到麻醉枪和麻醉药。这个真正单纯的男孩怎会想到,他打算要娶的那个女孩,一开始接近他就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让阮曼君不再起疑心,以免怀疑其对卓尧仍有非分之想,二就是为了这支麻醉枪和麻醉药。
等卓尧和曼君再次醒来的时候,麻醉药效消失,他们立刻感受到了无比的寒冷,他们身上的外套都被脱去,是剩下衬衫和长裤。仔细看周围环境,应该是在一辆运送冷冻食物的冰库车里。这应该是早有准备,冰库车中间用加粗的钢筋做成牢笼一般的铁栅栏,他们被关在了里面。
他们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这种低温,他担心她冷,从她背后紧紧拥抱着他,说:“冷吧,不怕,我抱着你,暖和些吗?我来想办法看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