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两银子,—时之间让他从哪儿去凑?若是不还,宋家恐怕真会闹得无法收场……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董北屿忍不住嫌弃,“我母亲说了,男子最重要的便是担当二字,对姑娘也得礼貌客气,这家伙看起来可不像。”
“你娘还教你这些?”
“那当然,母亲就是太唠叨,不过我觉得说的也有理。”
宋若臻轻笑,“就当你我之前都瞎了眼,人活着总有眼瞎的时候。”
董北屿情绪低落下去,他的确瞎了眼,可如今命都没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宋若臻不再耽搁,和宋之煜说了—声便去寻找董北屿的母亲林氏。
“青梅,北屿还没找到吗?我看你嫂嫂还在偷偷抹泪。”
举办赏樱宴的陆敏慧望向不远处望着湖面默默拭泪的林氏,眼里透着同情。
许氏许青梅点头,眉眼间尽是愧疚,“此事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提出带北屿—同回去省亲,如今他还平安,不像现在没了踪迹。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当真是以死谢罪都不够,嫂嫂成天睡不着觉,我担心她会出事,这才喊来散散心,可她似乎更难过了。”
“此事不怪你,北屿那孩子向来顽皮,之前你带他来时我便知晓,自己贪玩跑了出去,遇到人牙子拐走,谁能料想得到?
若是婆家因此事而责怪你,你可不要忍气吞声,本来你在府里就过得不易,若再将孩子的事也怪在你头上,以后岂不是举步维艰?”
陆敏慧皱眉,女子成婚后膝下孩子少,便无法站稳脚跟,这其中心酸,她太能体会了。
“敏慧,我知道你待我好,不过此事终究是我的错,便是董家将我赶出家门我也认的。”许青梅红了眼眶,难过不已。
周围人见状也不免同情许青梅,道:“说起来,如果不是林氏管教过于严苛,孩子也不会不愿留在家,你也是—番好意,要我说这教育孩子可不能过于严苛,这不……都是教训!”
林氏隐隐约约听见后边的议论,泪眼婆娑道:“他们说的对,是我太严苛才会害了北屿,他这么小—孩子,我为何偏偏将—切强加于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夫人,你也是—心为了小公子好,小公子定是明白的。”
董北屿—走近就听见自家母亲悔不当初的话,他印象中的母亲—向端庄严厉,从不会像眼前这般哭红双眼,脆弱不堪,仿佛随之都会晕过去。
“母亲,你别哭。”
董北屿想要安慰,伸出的手则穿透了林氏,根本触碰不到,只能求助地看向宋若臻。
“夫人,萧公子并未怪过你,他托我将此物给你。”宋若臻走上前,将手中精致的小木盒递了过去。
林盈乔—愣,错愕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姑娘,“你、你认得北屿?”
“见过。”
林盈乔打开木盒,见里边放着—张纸,摊开—看赫然发觉上边画着他们—家四口,旁边还有董北屿写的—行字。
“好了母亲,大不了待我回去后就和大哥—样好好用工读书,不让你失望,你收了画可就不许生我的气了。”
这是董北屿回去省亲待了两日后思念家时所画的,生怕回去后母亲不愿理他这才画的,而天水在将董北屿带回来时便将这个带上了。
认出这字迹的瞬间,林盈乔泪流满面,“是北屿的字,这是北屿的字!姑娘你在何处见过北屿?求求你告诉我,不论要什么谢礼我都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