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月睁开眼的时候,嗓子干渴得厉害,可她刚起身便看见床边的矮凳上放了一壶水。她伸手碰了碰,是温热的。
她不假思索伸手倒了一大杯,缓解了口渴,她也有了时间回想自己昨夜是如何睡着的。
坐在床上的江瓷月努力回想了一下,纷杂模糊的记忆纷至沓来,她静静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把自己埋进厚实的被褥之中,脸色微微发烫。
她。。。。。。她昨晚都在干些什么啊。
但这份羞赧没有持续太久,孟奶娘就将孩子抱了过来。
小豆包今日穿了一身亮粉色的新衣,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粉圆子,她看到江瓷月后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江瓷月抱过小豆包的时候,装作无意问了一句裴砚安的去向,但孟奶娘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后来还是澜音来告诉她,裴砚安今日有点事先出门了。
江瓷月原等着她说下一句,比如裴砚安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但却没有听到。
她闷闷地想,反正他总是忙得很,这三日他自己不珍惜与小豆包相处的时间便也罢了吧。
反正三日后她们还是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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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
青衔和青玉站在聿翎院门口,时不时张望两眼书房的方向。
“哥,我怎么听不见什么啊,你能听见什么声音吗?”青衔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往里走。
“别乱来,”青玉拉住他,“郡主和家主都是有分寸
的人,相信大人能处理好。”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着,眼中也是掩不住的担忧。
屋内,裴砚安正挺直了身板跪在地上。
他的母亲黎阳郡主面色不虞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视线落在屋中别处。而他的父亲裴绪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封信纸细细看着,嘴边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怒意。
裴绪将那两张信纸抖落两声,发出“哗啦”的声响,他意味深长冷笑一声,“要不是有人将这封信送到我们手上,还真不知道我与你母亲教出了个好儿子啊。”
“尧暄我且问你,我与你母亲何曾教过你逼迫女子为妾?”
“不曾。”裴砚安低声回答。
裴绪点点头,突然猛然将那信纸拍在案桌之上,“那我与你母亲,可曾教你与人未婚生子!”
一边的黎阳郡主听到这阒然阖眼,似是觉得这些话不堪入耳。
裴砚安垂睫,哑着声音道:“。。。。。。不曾。”
“那我再请问你,你是如何能做出这一堆给我们脸上蒙羞的事的?”
“此事是我之错,我会尽心弥补姩姩。”裴砚安缓慢说道,“我此生非她不娶。”
后边一直安坐的黎阳郡主突然起身,站在裴砚安面前,“那些信上之事,可字字属实?”
“。。。。。。是。”
话音未落,他脸上就挨了结实的一巴掌,连脸都被打偏了半分。
“混账。。。。。。真混账啊。。。。。。还敢学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想将
人关起来,”黎阳郡主颤着手指着他,“此事也有我的错,是我当初问得不仔细,对她也不看重。我只觉得你开窍了便好,哪知你是七窍开六窍,一窍不通。”
裴绪心疼妻子打耳光的手,走上前查看她的手心。
“那位江姑娘现在在何处,还有孩子呢?”黎阳郡主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