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裴砚安攀着墙壁的手微微收紧,“发生何事了?”
青衔:“近来民间流传着一则宫中秘闻,说陛下非先帝所出,真正的皇子当初被人换走,大安的江山被易主了,这流言传播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连京外一些地方都有传出。”
裴砚安神色肃然,“从何处传出的?”
青衔:“是宫中先帝的妃嫔口中,她言之凿凿说自己看到了当初为陛下接生的稳婆和宫女悉数被杀,就连太医也在十日后在家中暴毙身亡,还说陛下生母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被人杀死的。”
裴砚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朝中与陛下如何?”
“朝中有些人明面上虽没说什么,但背地里对陛下的一些决策已经有了懈怠,而且齐家与太后又有些蠢蠢欲动的趋势。”
裴砚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手腕,轻道一声:“我知晓了,你先去准备,明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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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江瓷月让澜音帮自己打了一些热水,准备将出汗的自己简单擦洗了一下。
虽说是冬日,但出了一身汗的身上总归还是难受的。而阿婆对此也没有反对,只说屋内要足够保暖不要吹风,动作再快些就行。
她绞了干净的巾帕刚要擦洗,突然在手腕上发现了一串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檀木珠串。一圈一圈绕在她细白的手腕上,还略有些空余,她之前没发现,也想不起这是什么
时候跑到自己手上来的。
不过她回想起裴砚安从前就有这么一串,可是当初断了。。。。。。她耳侧隐隐浮现一丝绯红,抿着唇伸手将它拿下。想来这应该也是他的,准备再见到裴砚安时将这珠串还给他。
江瓷月迅速擦洗完后,屋内突然又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她连忙加快穿衣的速度,慢步回到屋中。
果然是小豆包醒来又开始哭了,而奶娘正抱着她在屋中走来走去哄着,可丝毫没能止住她的哭喊。
江瓷月听着这哭声心中生出不舍,连忙上前接过哭得满脸涨红的小豆包,她眼睫上噙着一片泪水,看起来颇为可怜。
说来也奇怪,在她抱着哄了一会儿后,小豆包便抓起一缕她的长发,渐渐安静了下来,睁着眼安静地看着她。
“小姐这是知道夫人是阿娘呢。”奶娘笑着道。
江瓷月瞧着小豆包的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对奶娘说道,“你先去休息会儿吧,我带一会儿她。”
奶娘点头离开。
江瓷月待将她哄熟睡了后才慢慢放到了床上,她也一并躺了上去。
她总是忍不住瞧着小豆包瞧,觉得她哪里都小,也哪里都可爱。
若是阿娘也能见到就好了。
江瓷月贴着孩子也有些昏昏欲睡,但就如阿婆所说,小豆包似乎因为早产所以特别娇气些,不过一个时辰便又哼唧转醒,需要人抱着哄睡。
两个来回过后,江瓷月就有些撑不住了。
奶娘
和阿婆帮小豆包换好尿布,便提议将孩子抱去隔壁,让江瓷月晚上能好好休息。
江瓷月虽有些不舍,但也觉得带小豆包实在是累人,所以没有反对。
她原想着醒着等一会儿裴砚安,若是他过来了便将那珠串还给他。可直到她等得睡着了,也没有等来裴砚安。
直至夜半,裴砚安才放轻脚步来到床榻边。
江瓷月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褥,浓密的头发半散在枕巾上。
他静静站在那儿瞧了会儿,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视线突然被她丰润白皙的手吸引了,她将手随意放在枕边,手下还压着什么东西。
裴砚安仔细一瞧,发现手底下是他当初给她戴上的佛檀珠串。
他握着她的手拿起那串佛檀珠串,仔细地给她一圈一圈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