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于镜涟想起裴砚安的婚事定在七月初六,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但他可不敢和裴砚安提他的婚事,更不敢提让他婚后也抓紧生个孩子什么的。
太后寿宴之后,所有人都知晓裴相与安氏的婚事将近,翌日早朝之后,众人同他道贺之时只得到了他一记冷眼,看起来没有半分喜悦之色。
眼观八路的于镜涟自然不会去触碰这个霉头,他这人胜在聪明有眼力见,安府的那位不能提,但相府里的那位可以啊。
“等我家闺女满月之时,大人不妨带着你那位小姨娘一同来吃个酒,沾沾喜气。”
这话说得隐晦,但裴砚安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垂眸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水,道了一声,“好。”
于镜涟叹口气,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两句,“我比大人早成家两年,故而在这夫妻相处之道也能说上两句。这两口子之间发生摩擦是难免的,只要大人回去多些耐心好生哄哄,做些让对方开心的事,这种时候啊千万别拉不下面子。”
裴砚安听完话,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良久道了声“好”,甚至过了会又问了一句,“你都是如何哄你夫人的?”
这倒是让
于镜涟有些吃惊了,他原本也就是那么一说,依着大人从前的性子,大概只会说他一句聒噪。
正当他还想传授几招时,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裴大人,您府上的侍卫青衔正候在外边,说是有事同您禀报。”一名小厮在门口外通报。
裴砚安立即起身,“我去看看。”青衔突然来此,莫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于镜涟看着裴砚安有些匆忙得不像自己的背影,笑着起身拂拂衣摆,“我还是早些回家看看夫人和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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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安匆匆赶回府中时,江瓷月刚吃了点东西后睡下。
他让人都下去后坐在她的床沿,看着她有些憔悴苍白的面容,这些天都和他怄气得厉害,不愿好好吃饭。
这才几天不见,脸上那点肉全都没了踪影。
裴砚安没有叫醒她,就端坐在床沿看着她,眉宇间聚拢着几分疲惫。
他握住江瓷月放在锦被上的那双绵软的手,低头靠近,鼻尖在她手背上轻蹭,“我该拿你怎么办?”
之前芷兰姑姑走前,特意和他说了几句关于江瓷月性子的话。
她说自己跟在母亲身边大半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江瓷月的性子看着随和软弱,那只是没有碰到她不喜欢的事,她的心底自有一套看人做事的想法。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自己认定的事和想法,就会变得坚定且执拗。
未来若是没有遇见事倒也还好,若是遇见了,她只怕江瓷月
会和小公子怄气到底。
彼时的裴砚安自觉自己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并不将芷兰姑姑这些话放在心里。
近些日子才慢慢将这些话回想了起来。
当真是与芷兰姑姑说的一样,江瓷月的脾性原来是这般执拗。无论他如何同她解释,她也不为所动,只抓着自己要离开的话,一遍又一遍同他说着。
又好笑又好气。
他已经多久没有听见她好好唤一声自己的名字了。
大概是他握着她手的劲没把握好,原本睡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江瓷月刚醒来的眼神还有些失焦,愣愣看着眼前这个多出来的人,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
而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抽离裴砚安的掌中,熟练地转身背对着他。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裴延安顿了顿道,“姩姩,我没有想要关住你,关住你的其实是你自己,这次是因为不好好吃饭而身体不适,那下一次呢?你准备和我倔到什么时候?”
江瓷月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裴砚安,愤怒让她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堂而皇之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她突然坐起身,双手用力推着裴砚安,竭力忍住不掉泪,“走,那你走,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裴砚安顺势一手擒握住她的双腕一拉,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久违的感觉令他心底浮现一丝留恋和安心。
“可我这些日都很想你,姩姩。”他有
些发烫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处,滚烫的温度似是要将那层单薄的里衣给融化。
自那日后,江瓷月便有些抵触和害怕他的触碰亲近,她的气息略显急促,“我才不要你想!”
“外面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想去?你可想过你一人该如何在外面生存?”
江瓷月抿紧嘴唇,继而告诉他,“可外面再如何,也比在这好,我不要成为你后院中的一人,我不想和阿娘一样,看着阿爹一日日的晚归和忽视却无能为力,我不要!”
裴砚安贴着她的鬓发和她保证,“我不会。”
江瓷月双眼含泪摇着头,“我不信。。。。。。我不要再信你的话了。”
裴延安不为所动将贴在腰后的掌心缓缓移动到她的腹部贴住不动,喉结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