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欣道:“幸好你来了,这么大张餐桌就我一个人吃饭,很没劲的。”
乔景泽笑了笑:“还以为你会拘谨,看起来有点女主人的样子了。”
餐厅里没别人,范文欣就当自己家一样自在。
“紫清园我来过无数次,这里每一个角落我都熟悉。”范文欣慢悠悠地喝一口甲鱼汤。
张妈说这只甲鱼是从农家买的,湖里捕捞上来,纯野生的,绝对没有人工饲料,不存在激素。
范文欣觉得这汤格外鲜美。
从很早开始,她跟就霍母处像跟母女一样,帮她出主意,帮她应付贵圈的贵人们,连她闯了祸,霍母都没有责怪过她。
可以说,她已经将霍母拿捏在手心。
她与霍奕修更是从大学时期就天天在一块儿,霍奕修连公司都是跟她一起分享的。
张妈是她推荐来的。
这屋子里,只有凌昭,与那保姆小赵是外人。
她比那凌昭更有资格住在这里,做这里的女主人。
乔景泽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漫不经心道:“霍奕修住到酒店去了,还是跟那哑巴在一起。你住进了紫清园又怎么样?”
只是客居。
范文欣的笑凝结在唇畔,勺子丢入碗里,当啷一声,仿佛敲碎她自己编织的梦。
“现在的君海科技正跟政府密切合作,形象必须是正面的。紫清园如果只有我跟霍奕修,那哑巴住在酒店,外面还不知道要怎么传难听话呢,我跟霍奕修都没好名声。那哑巴若是被外人利用,反过来讨伐奕修,那不得搅得天翻地覆。”
乔景泽身为海王,男人怎么玩,女人怎么玩,他心里都门儿清。
他拿起范文欣的碗,帮她添了些汤,碗放回她面前,他说:“霍奕修现在正陪着小哑巴吃午饭。”
范文欣轻轻咬了咬嘴唇,捏紧了勺子:“那也是做戏。晚上他就回来陪我了。”
乔景泽嗤笑:“紫清园是他的家,他回家吃饭,还得偷偷摸摸的。你们玩儿偷情呢?”
范文欣在桌子下踢他一脚:“你好好说话,什么偷情,我跟霍奕修一直是两情相悦。”
乔景泽的腿还疼着,被她踢一下,下意识地缩脚,布料擦着伤口,他嘶了一声。
范文欣见他挤眉皱眼的:“怎么了,我也没踢多重呀,你别装。”
乔景泽苦笑:“我还真没装。”
他跟范文欣没见外的话,把凌昭恶作剧的事说了,范文欣反而抓了另一个重点:“许夫人带着凌昭去会所点男模?”
“那有什么。贵妇们玩得花着呢。”
就连范文欣本人不也点过。
范文欣眼珠微微一转,问:“奕修知道吗?”
“禁止她以后再入内。”
两人似乎都想起了什么,一致保持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汤都凉了,乔景泽开口说:“以霍奕修的能力,他在南城已经站稳脚跟。他的个人声誉,婚姻状况,真的还那么重要吗?”
范文欣轻一下重一下捏着勺子,心渐渐往下沉。
她也曾一次次地问自己,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为了他们的名誉?
她都不在乎骂名了,可他说为她好,她还是感动了。
范文欣忽然害怕碰触这个话题,丢开勺子转而道:“烫得严重吗?天气热,别感染了。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