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姐妹见此,好奇凑过去看,用银簪子沾了一些放在手指腹上捻,果然是细腻莹白,她们往日用的和这个完全没法比!
不免惊奇不已,说这个果然是好。
大伯娘多少年长,有些见识,手指尖捻着那珍珠粉,道:“这是专供大内用的,加了紫茉莉和白鹤花。”
二伯娘听着意外:“是吗?那不是玉簪粉吗?”
大伯娘便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知了,若是采了紫茉莉,拣取其仁,蒸熟了,再用许多不传秘法,加上白鹤花,这就是珍珠粉,若是到了秋日,等那白鹤花蕊,剪去花蒂来蒸,这才是玉簪粉。”
她说完这些,显然多少有些自得,又对大家说:“你们瞧,希锦这里两样都有,这是齐全的,所以秋冬时候用玉簪粉,一到了立春,那玉簪粉的香就没了,就得用珍珠粉,珍珠粉遇西风易燥。”
众人听得敬佩不已,敬佩之余,又羡慕希锦,竟得了这稀罕物。
唯独二伯娘,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竟被这妯娌给比下去,活生生比下去了,以后希锦觉得自己没见识怎么办,你看看这,丢人丢到了皇城去了。
希锦根本没在意二伯娘那小心思,她笑道:“你们既觉得好,那赶明儿我去了皇城,给你们送一些来,如今这一盒,你们各自拿着纸来包一些,回去试一试吧。”
她想着等她过去皇城,区区大内胭脂水粉,那还不是常有的,姐妹之间倒是不至于吝啬这个。
几个姐妹听着,惊喜不已,连连道谢:“那,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好歹也让我们沾沾姐姐的喜气,用用这珍珠粉,看看是什么稀罕物!”
希锦便命侍女给她们各自包了一些,让她们带回去,好歹能用几次试试。
几个姐妹感激不尽,一个劲地夸赞。
她们几个说着话,那二伯娘觉得很不自在,她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捞着,只得了一个丢人现眼。
她从旁绞尽脑汁,突然便看到芒儿,于是便觉得自己可以找到话了,便大声道:“芒儿怎么一直闷在这里,也不言语,这是越沉稳了,果然是皇家风范呢!”
希锦听了这话,心想不过是不愿吭声罢了,若是以往,肯定会说希锦你怎么教的孩子见了长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如今竟然是硬扯到沉稳了。
她也就随口笑着道:“他啊,你们也知道,生来的蚌壳嘴,就像他爹一样。”
二伯母听这话,面上顿时显出尴尬来,要知道当初她说过阿畴是蚌壳嘴。
她连忙道:“这哪叫蚌壳嘴呢,这分明是贵人少语,这是沉稳若定,这是大将风范呢!人家那身份尊贵的,哪能像我们一样整天叽叽
喳喳的!”
希锦听此也就笑了:“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小孩子家嘛,他懂什么!”
谁知道正说着,就见自家儿子手里攥着几件拆开的孔明锁散件。
她下意识觉得那就是刚才好汉锁的散件,并没多想,可旁边的堂妹却道:“芒儿这是拿的六拼锁,好玩吗?”
六拼锁?
希锦疑惑,再次看过去,果然见旁边有几个散件,那才是好汉锁的,而都出来的那些竹散件,那应该是六拼锁的?
可——
刚刚她可是眼睁睁看着芒儿拆开了好汉锁,她又把完整的六拼锁塞给芒儿,这一会功夫,并没有外人帮过芒儿,怎么就拆开了。
这是芒儿自己拆开?
她意外,当即问道:“芒儿,这个孔明锁你拆开的吗?”
芒儿眨眨眼睛,点头道:“好了,好了,这个好了。”
希锦:!!!
她不敢相信地看看那拆开的孔明锁散件,再看看儿子。
什么意思?
两岁不到的小孩竟然会拆这个?有这么聪明吗,这算是什么?自小多智,多智近乎妖呀!
希锦兀自在这里惊讶着,旁边几位伯母和堂姐妹有些疑惑。
唯独大伯母,自然知道当娘的心思,她觉得自己领悟了,于是她连忙给旁边几个使眼色。
其他几个也马上明白了,大家便笑着说:“芒儿果然是聪慧呀,瞧瞧,两岁竟然能拆孔明锁了!这皇家血脉果然和寻常人家不一样,我就说芒儿聪明,这得多聪明啊!”
众人也都纷纷夸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
希锦震惊之余,叹息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拆开,刚刚这是完整的,这是他拆开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拆开的。要不芒儿你给我们再拆一个试试?”
芒儿懵懂地看着娘,不太乐意的样子。
两位伯母和堂姐妹生怕希锦穿帮,自然要给希锦面子,忙道:“这哪用再拆,这肯定是芒儿拆开的,我就说芒儿这孩子,实在是不一般呢!”
旁边几个纷纷点头:“那必然是了,皇家血脉呢,生来的王孙!”
希锦叹:“我也没有想到,你说这么小的孩子,他怎么就会拆孔明锁了,我们那会儿,十几岁时玩这个,还玩不明白呢!”
众人纷纷点头:“对,我也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