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原本就因為今天得上台有些不耐的周景肆心中的燥意更勝幾分。
這時候再看眼前表情無辜慌亂的小姑娘,那點燥意瞬間就演變成了不爽。
「嗯?」周景肆掐著她下巴,漫不經心問。
他欺近。
男女懸殊大,高大挺闊的身影完全將女生小小的身板給遮住,迎頭罩下來。
她想退,卻被他另一隻大手摁住了腰,虛扣著,她如果再退,就會被握實。
「沒、沒誰。」溫紓停住,本能仰頭往後躲了躲。
男生眯起眼。
溫紓頓時更緊張了,她吞了吞喉嚨,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抬起想推他,又不太敢碰他,「你、周景肆,你怎麼了呀?」
周景肆耷拉眼皮看著她,不說話。
她慢慢放下手,努力鎮定下來,看著他不太爽的表情,腦中安靜思索著。
他好像不太高興。
溫紓仰起腦袋,問他,「你不開心啦?」
「有點。」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周景肆低眸看她半晌,手鬆開,靠回牆邊,漫不經心踢了踢腳下備用的小燈,情緒懨懨。
「你講的挺好的。」溫紓覺得應該是看見她剛才在台下哭才讓他心情不好的,但她那時候又控制不住,沒辦法嘛。
周景肆眸光沉沉。
她想了想,斟酌著怎麼才能哄他高興,「我就是……嗯,一下子想起以前的事,不是因為你的關係,別不開心啦。」
說著,揚起手臂,輕輕拍拍他的肩。
實在沒有什麼哄人的經驗。
但溫紓有個比她小三歲的弟弟,乾脆就拿出了多少年前哄騙小孩子的語氣。
小姑娘南方特有的糯糯嗓音,又軟又甜。
「你是全場最帥的!」
周景肆:「……」
她哄人哄得實在太明顯。
讓周景肆想看不出來都不行。
他靜靜看了她幾秒,扯了下唇,低笑了聲,抬手拍她腦袋,「行了,笨死了。」
溫紓悄悄看他,問:「那你現在高興了?」
「湊合吧。」
「哦。」溫紓又看看他,她今天穿裙子,沒有口袋,但挎了個小包包,坐下後也沒摘,低頭翻了翻,抓出幾顆糖。
攤開手心。
糖紙在燈光下五顏六色的。
「那再給你幾顆糖。」她彎彎眉眼,眼睫翹翹的,畫過眼尾的弧,「能再開心點嗎?」
周景肆眉骨抬了下,耷拉著眼皮看。
女孩子掌心白白軟軟,小小的,一點瑕疵都沒有,被彩色的星星糖點綴著。
看著比糖更想讓人咬一口。
他伸手,把那幾顆小小的糖果不客氣的都撿過來,每撿一顆指尖就要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