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贝没了,这钱总得有个地方出吧,要不让陈子健把账还了,然后把借据给他,一家人怎么算清楚,那是老贝家自己的事!
听到这几个人说,陈子健也发愁,那时候的十几万购买力,跟现在一百多万差不多,他到哪里找那么多钱。
那几个人看见撇撇嘴说,“想当雷锋也要有那实力,没这个小体格,少来这里装千斤顶!”
陈子健有些火了,“我是市政府的,现在时间没有到,你们这样逼人就不对,这样我担保,到了时间肯定还钱!”
对方听陈子健说是市政府,又瞅见他的气质可能有点威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说,“行就听你,我们再等两天,如果那个时候还不了钱怎么办?”
陈子健说,“我的工作在那里摆着,饭店也在这里放着,人更跑不了!”
于是这几个人怏怏的走了!
老贝婶看了看他没说话,小裴一脸的愁苦。
老贝叔走了,那几个厨子也提出离开,饭店其实是开不下去了。
话虽然说得容易,可是真要拿出十几万,哪那么容易,陈子健真的是一筹莫展。
他将家门关上,看着母女两人不知道该说点啥,看着老贝叔的遗像,先上了两柱香!
小裴在旁边低声哭着,也就在几天的功夫,突生巨变,一个美满的家这就没了,小裴柔嫩的肩膀承担了太大的压力。
陈子健走到老贝婶面前慢慢跪下来,老贝婶看着他。
陈子健说道,“贝婶老贝叔没了,他走的时候我在,他拜托我照顾好你们,贝婶就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儿子,小裴就是我妹子,我肯定让老贝叔在天之灵放心。”
老贝婶听到这句话,搂住他忍不住放声痛哭,小裴也过来搂住他们,三个人真的哭成一团。
也就从这一天起,小裴家的命运,跟陈子健牢牢拴在一起……。
在陈子健的主持下操办了老贝叔的后世,在当地孝子要披麻戴孝,老贝叔没儿子,陈子健上!
老贝婶说他父母都在,不合适。
陈子健说,“从老贝叔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把你们当做第二个爹娘,披麻戴孝必须的!”
陈子健爸妈听到消息也过来,帮着忙里忙外,听了他的决定没有犹豫答应了,尤其是老爷子说道,“说出的话就要做到,这才是真爷们!”
就这样发丧的那天,陈子健披麻戴孝,手里拿着幡,周建新联系了一个吹鼓班子!
清晨五点钟,在阴阳先生的指挥下,凄厉的喇叭声沧然响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家人的痛哭声猛然响起。
陈子健手中的瓦盆猛地朝地上一摔,纸钱的灰烬,猛然荡起,随着风在空中飘摇、飘摇。
就像人的一生一样,被命运夹裹四处飘荡,无处依托!
阴阳先生嘶哑苍凉的声音响起“死……者……起……身”,周建新手中拿着纸钱,猛地朝天扔去,花花撒撒随风飘荡,陈子健捧着老贝叔的骨灰盒,慢慢的朝前走去……。
老贝叔的后事打发完了,看着放进陵园的骨灰盒,他不禁暗想,其实人生前纵然算计半天,良田千亩,车马盈门,钱财无数,可死后不就是方寸之地,争什么,抢什么?
陈子健爸妈拿出三万,他跟朋友借了两万,加上周建新的三万,手头现在有八万,打发完老贝叔之后,老贝婶手里还有两万,就这样凑了十万。
陈子健没想到的是李青山也来了,留下个五万的折子,就这样七凑八凑,总算把钱还了。
老贝婶不愿意再经营饭店,说看见伤心,于是把饭店兑了出去,然后又把房子卖了,这些我都不知道。
其实老贝婶不愿意欠大家人情,这个女人真的很钢骨!
这些钱下来,恰好十五万,当老贝婶把钱给陈子健,陈子健说什么也不要,最后老贝婶说,“你要是不要,以后别登我家门!”
没办法他拿下来,再后来听说老贝婶把房子卖了,陈子健立刻把房子打扫了一下,直接买了新的家俱放进去。
他把老贝婶接到家里说这今后就是她的家。老贝婶说啥都不同意,最后陈子健逼得没办法说,“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儿子,就不要住在这里。”
最后老贝婶和小裴住进了那套房子里!
省里的工作组下来,陈子健发现李青山的脸色很不好看,知道情况不利,可是干着急又帮不上忙。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算干啥的,职务没了,可是各项待遇依旧保留,不过他很清楚,如果哪天李青山倒台,也就是自己扫地出门的一天。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老贝叔的仇没有报,还有江北重型机械厂的事情没有解决,真的好恨,陈子健每天就像一只热锅上蚂蚁,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