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宏毅又愣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宓妃趁机下口咬穆宏毅的手背,穆宏毅吃疼,却不松手,一把抱起她扔床上,并将其死死压住,低呵,“你给我安静点!”
被压的动弹不了,宓妃绝望的哭泣,“你是好人,你放了我吧,你欺负了我,我也砸破了你的脑袋,咱们谁也不欠谁了,求你放了我吧,我还小呢。”
看着身下这个哭的惨兮兮的女孩,穆宏毅满心里觉得自己畜生不如,情不自禁柔和了声调,“你别哭了,我、我并没有对你动歪心思。”
当时宓妃昏迷,他那么自然的帮她脱裤子,也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他老婆,他才……他忘了,现在咪咪还不是他老婆,只是一个他见过几次面的知识女青年。
但是要跟她道歉吗?
穆宏毅蓦地从宓妃身上起来,并远离了她,这女人、这女人太会狡辩了,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他不仅从袁卫民手里救了她,还在她昏迷的时候收留了她,把自己的床让给她躺着,还专门回家拿了鸡蛋糕给她吃,到头来,她砸破了他的头,反而又成了他的错。
穆宏毅想来想去,归根结底他又犯了以前的毛病,他贱啊!
他不止贱,他还不够狠心。
他怎么就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呢,他重活一世,怎么就不能换个女人喜欢呢,怎么就不能忘记她,开始一段新人生呢,被她折腾的还不够吗?
他毅然退役,毫不犹豫的提前回到上梨村,他告诉自己上一世当兵当够了,军衔也升无可升了,是想换个事业做,换个活法儿,可此时此刻,他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他就是想来见宓妃的,没有别的借口,他就是来见她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徐诚的声音。
“咪咪,你在里头吗?”
☆、8搅事儿精
“我在!”宓妃连忙应声。
随后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徐诚和秋淑媛。
秋淑媛看见哭的泪兮兮,裹着被单子的宓妃,心里一喜,“宓妃,你和大队支书……”
徐诚的脸色很不好看,“宓妃,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你告诉我,我饶不了他。”
穆宏毅拿毛巾胡乱擦了擦后脑勺扔在一旁,瞥见徐诚包扎着的伤腿,嗤笑,“我就欺负她了,你想怎么饶不了我?”
“你!”徐诚咬牙,“身为大队支书,你就这么无法无天欺负妇女?”
来人了,不是单独和穆宏毅处着了,宓妃泰然了,小心眼发作,指着穆宏毅就挑拨道“徐诚哥,幸亏你们来了,刚才、刚才他……”
欲语还休,徐诚一下想的更坏了。
孤男寡女呆一屋,还关着门,咪咪还裹着条被单子,徐诚一下气坏了,大骂“你这个畜生,我要到县里告你去。”
“徐诚哥,你别激动,这事闹大了对宓妃不好。”秋淑媛看向宓妃,“你不要名声了?”
宓妃伤心的看着秋淑媛,“圆圆姐,你知道他是个大坏蛋,对我图谋不轨还叫我来看场,你是不是恨我,恨我挡在你和徐诚哥中间?”
秋淑媛面容一僵,忙一把握住宓妃的手,一副被冤枉惨了的模样,“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对麦芒子过敏不能割麦子挣工分,我想来想去只有看场你还能挣点,我还不是为了你不饿肚子。我是看出他对你有意思,可我想的是,你在这里看场,他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可我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倒忍不住欺负了你,咪咪,你、你是不是被他给……”
徐诚也立即看了过来。
宓妃心想,果然这个秋淑媛像女鬼说的那么厉害,三言两语又扯到她的清白上来了。
她的清白没了,她就失去了和她竞争徐诚的机会了是吧,哼,才不让这贱婢得逞。
“没有啊,我把他脑袋砸破了,穆宏毅,你赶紧给我徐诚哥看看你的伤口。”
穆宏毅冷笑数声,“都给我滚蛋。”
徐诚高兴坏了,“没被欺负就好,咪咪快跟我们回去,看场这活咱不干了。”
“那不行,我来都来了,这场得看下去。穆宏毅,我看到天亮,你得给我记工分,听见没有?你瞪什么瞪,眼睛大呀,我的眼睛才大呢。”说着话,宓妃睁大眼睛回瞪穆宏毅。
“宓妃,你别闹了,跟我们回去吧,你要是不走,我们俩都得在这陪你,你明天能睡一天,可我们明天还得割麦子呢。”
“你们割麦子能挣工分,我不能,我只能看场了,我不走,我得挣分养活自己,我可不能成为你们的累赘。”
“你生我的气了是吧?怪我说话直,可咱们一起长大的,我就这个脾气。走吧,回去,你想挣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去挑粪。”
挑粪?!
宓妃一听更不愿意走了,抱着支撑蚊帐的竹竿不撒手,“我不挑粪,我就看场。”
徐诚行动不变,靠门站着,“圆圆,咪咪最怕臭了,别逼她,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陪她,反正我伤了腿,这几天也不能劳动,明天再补觉就行了。”
“我逼她?”秋淑媛气笑了,“徐诚,你能不能对我公平点,我操这心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能吃饱饭。”
秋淑媛又看向宓妃,数落道“你能不能认清现实,现在,你宓妃,不是上沪名媛了,不是那个引得上沪公子哥竞相追逐的宓妃了,你是个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资本家的女儿,你到底知不知道,咱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你总想着靠我,靠徐诚哥吃饭,我们活该欠你的啊。”
“所以我坚持不走,看场挣工分啊。”宓妃眨巴了下眼睛,无辜的看着秋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