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佩兰的肚子大,自踏进阮家大门后,她寻了个角落待着,就没再挪过窝。
在得知她怀的双胎后,不少贵妇夫人都上来和钟氏攀关系,想要一件纪少夫人的物品。
她这才知道,原来得了怀身子妇人的东西后,日日待在身上,会帮没有孩子的妇人招孩子。
怪不得出门时,钟氏让青檀一股脑将一些随身小玩意儿都带上呢。
荣佩兰将最后一个香囊递给一个笑眯了眼的夫人时。
阮家的一个满脸满身都是血小厮跌跌撞撞得跑了进来,他跨过门槛时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台阶上,边上的两个门子立刻将他搀扶了起来。
“不好了,夫人!”
这小厮是送嫁的小厮,腰间还系着红绸。
阮夫人一口气没上来,一头朝后倒去,幸好阮湘莲在身后,及时接住。
那小厮瘫软着手脚,他的半张脸是血,身上的衣衫也破了,仔细看才现,右手的手指竟也少了两根!
“大姑娘的送嫁队伍被、被抢了!”
周围的宾客无不哗然。
是何人敢公然在燕京城中行凶!
是故意奔着阮家来的,还是阮大姑娘实在运气不好,就这样被撞上了!
阮大姑娘在出嫁这日被抢,若是流言四起,要是要阮大姑娘的命啊!
荣佩兰也在海棠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阮太傅从花厅里出来了,一听到小厮的话,也是脚下一软。
他强撑着侍从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大姑娘现在在哪儿!”
那小厮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南、南市街。”
阮大公子将小孙子往旁边乳母身边一塞,捏着袍角就往外奔。
阮二公子一边跑一边喊,“牵两匹快马来!!”
——
冷清的薛府难得一派喜气洋洋的场景,府中穿红挂绿,门口燃放的烟火的炮竹,给府里平添了一丝热闹。
自家二哥成婚,薛景和却没有出去,甚至都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
顶级的雪芽茶泡了两壶,将面前的茶杯倒满又倒掉,倒满又倒掉,直到第四杯才自己端起来喝。
他轻轻晃动着茶杯,“大哥,爹憎恨了我这么多年,我今日就要让他看看,我薛景和不比你薛景从差!”
彭叔一边擦着自己的手,一边跨进书房来。
“三公子,已经办好了。”
薛景和将桌子上一匣子金子往前推了推,“这是给他们的赏钱,让他们拿着钱远点滚。”
“是。”
彭叔上前抱起匣子,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薛景和看着彭叔离开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将泡好的那壶雪芽尽数全倒在地上。
昨日才刚换的地毯再次被茶水打湿,一片片舒展开的茶叶七零八零的散落在地上。
他看着空空的壶茶,出神喃喃道,“快了,待我助君成就大业,我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