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大桶油漆,就像血液一样,全部撒在了灰凪的身上。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哈哈哈,畜生玩意,这个才是你应该的样子,手上满是鲜血,躲在人群中的怪物,下地狱吧,你!”
这个鸭舌帽是不怕被灰凪杀掉的,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下,敢杀,灰凪肯定是跑不掉的。
而且,狼人并没有被法律保护,杀人不犯法,但同样的,杀狼人也不会违法,就像杀一只普通宠物狗一样。
“抓住他!快点……”
大家一拥而上,将这个鸭舌帽围住,不让他离开,至少也得每人一脚,踹完再走。
不过,鸭舌帽十分不配合,奋力挣扎,而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只有自己才是对的。
“哈哈,你们应该感谢我,你们喜欢的那个狗东西现在浑身都是洗不掉的油漆,明天直接就可以找到他的人类形态身份,哈哈。”
笑得有点癫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灰凪如此刻薄,反正,鸭舌帽被所有人绑了起来。
大家现在都有点担心、害怕,灰凪会不会因此被惹恼,毕竟展会上面说过狼人很容易生气的。
“咳咳,你们都是现不了的,而且要是谁偷偷下来窥探到了我的身份,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我,会怎么做。”
大家看到,灰凪狼狼还是站在原地,大灰狼的眼神之中多了好几分冷酷,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咦?为什么明明应该被泼到了,现在的灰凪却看起来还是那一身的灰毛,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可能被躲过去了?
地上的残留油漆,红色的,无比刺眼,灰凪狼脚就站在里面,说明着,自己确确实实泼出去了油漆。
不过,油漆就像泼在灰凪身上后,就消失了一样,只是在地上留下了空印子。
“我先给你打一个预防针,你完了,小子……”
在鸭舌帽目光的注视之下,灰凪一步步朝着他走来,在一瞬间,他害怕了起来,万一,灰凪真的打算在这里把他咬死呢?
这种狼人,逃到狼族、深山老林之类的应该很容易吧,真的是后悔了。
不过,让自己舍生取义,灰凪就再也不能继续欺骗其他人,也是挺不错的,所有人都可以记住自己。
“我想先听听,你为什么打算泼我的油漆,让我先猜猜,你的亲人被狼人杀害了,还是说,你是猎魔队、骑士团那边的后代?”
灰凪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对于狼人,只有满满的恨意,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抱有这种情感,灰凪也懒得去攻略别人,看着就麻烦,又一个主张狼人都该死的人。
“哈哈哈,小小食人野兽,脑子还聪明,给我听好了,我***,你踏马刚刚说得两个,我都是,这辈子我都与狼人势不两立!”
依然叫嚣着,看起来灰凪是不打算把自己杀死了,鸭舌帽内心就有了一点保障。
说的完全没错,被戳中的痛处,鸭舌帽目眦欲裂,想要用眼睛来杀掉灰凪。
自己确实是猎魔队的一个亲戚,多年前,曾经住在农村,原本也可以一直居住下去,自己的父母在某一天,晚上,出门,彻夜未归。
彻夜难眠,鸭舌帽白天后,着急地树林里去探索,寻找线索,最后从骑士团那里得知,他的父母遭遇狼人袭击,遇害了。
所以说,他对于大家都亲近灰凪,十分不爽,狼人明明就是恶心鬼畜的野兽。
之前,在网上看到灰凪的杀人数的时候,他高兴地买了一大箱橘子,给图书馆里的每一个人都免费一个。
现在,看到灰凪这好像是洗白了,作为狼人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杀,绝对是在撒谎,真的当自己是人畜无害的狗了?
当然怒火中烧,十分不爽,于是鸭舌帽无意之间注意到了舞台附近的油漆,心里有了一个计划,想好了就要去实施。
杀人野兽,当然也就要用红色油漆来装饰,真的以为作为最肮脏的怪物,你这个狼人可以骗过所有人?
“你的亲人被其他狼人吃了,关我什么事,我今天出门被狗咬了,那我是不是现在可以踹你一脚?”
灰凪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狼眸含着怒意,一直压迫着鸭舌帽。
而鸭舌帽没有被吓到,尽管他被其他学生用绳子捆绑着,坐在椅子上面,但他的眼神里充满决然,就像是历朝历代刺杀君王失败的刺客那副模样。
“你……”
只是一拳,“咻”的一声,灰凪控制好力度,直接砸击在了鸭舌帽的脸上,带着劲风。
瞬间鸭舌帽的口腔鲜血四溅,牙齿都飞下来了一颗,看起来惨不忍睹。
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咬到了舌头,柔软的腭也被牙齿擦伤,现在鸭舌帽的嘴巴里面全是鲜血,有些耳鸣。
咦,为什么,为什么灰凪打了我,真的是一只邪恶狼人,我证明出来了。
“你如果痛恨狼人,不如真的加入骑士团或者是猎魔队,去杀那些真正以吃人为乐的狼人。”
灰凪眼神凶狠,语气冷静,打断了鸭舌帽的思考,猛兽的叫声,真的很难听。
全场的所有学生都望着鸭舌帽,操场的白色灯光让灰凪看起来很耀眼,毛也反着光。
“而不是仗着我不会杀你,就来恶心我,原来你就是这样一个懦夫……油漆,全部浇在他的身上吧,既然你想要这样弄我的话……”
不知不觉想要听从灰凪的指挥,有一个学生起身拿起了地上的油漆桶,里面还有剩余,一步步走向鸭舌帽。
灰凪这样一说,就把鸭舌帽正义之士的伪装完完全全地撕了下来,没有给他留任何一丝情面。
自己的“悲惨”是磨炼自己意志的磨刀石,不是挥舞向无辜之人的矛与盾。
最后,在鲜血一般的油漆里,鸭舌帽挣扎着,不断求饶,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逻辑谬误。
但是,无情的油漆直接流下,将他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罪恶的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