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的功夫!”杨过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随手也折了两根树枝,正要递给郭襄的时候,却见楚萧寒已经抢先一步,此时正细心的为郭襄缚在脚底,不由得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疑问,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三人缚着树枝在黑龙潭上滑行了二十余丈,到了堆积柴草之处,忽感脚下一顿,似乎已经脱离了淤泥的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瓦恨四级
瑛姑
郭襄略微的扫视了一遍便看出了这柴草中的门道,可她并没有说出来,虽然还不大清楚杨过为何要带她来,但她并不觉得杨过会看不出如此简单的五行布局。
“在淤泥之中竟然有如此大的一片土地还真是罕见,不知是哪位前辈居住于此。”楚萧寒惊奇道。
杨过点头应是,“确实令人惊奇。”随后拔高了嗓音,“黑龙潭中的朋友,有客人来了!”
黑龙潭中一片寂静。
杨过又叫了一遍,仍是无人应答。
突然眼前白影闪动,茅草中钻出两只小狐,却是一对九尾灵狐,一向东北,一向西南,疾奔而远。
杨过纵身一跃,在雪地上轻盈的滑动,但灵狐在这黑龙潭内显然熟门熟路,一溜烟的跑的飞快。不一会,另一头灵狐也出现在三人的视野,只见它东一钻,西一纵,时时奔近杨过身边。杨过知它故意来扰乱自己心神,只作不见,始终追逐第一头灵狐,要叫它跑得筋疲力竭。那知这灵狐身子虽小,力道却长,自知今日面临大难,奋力狂奔,全无衰竭之象。
郭襄和楚萧寒在一旁看的兴起,谁也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心思。他们三人本也不熟,江湖上不乏高傲之人,通常没有危险的时候大家都会站在一边安静的等待着。
杨过的好斗之心也被这两只狐狸挑起,略一凝神,追着一只狐狸不放,却在另一只靠近的时候袖子带着一股劲风猛一甩出,登时卷回了一只灵狐。
郭襄在一旁拍手叫好,凑到杨过的身边就想摸摸白毛狐狸。
杨过左手拎着狐狸的脖子甩了甩,小东西毫无反应,杨过有些失望道,“这只似乎死了,怕是也没什么用处,我再捕另一只。”
在杨过将要甩出狐狸的时候,郭襄连忙拦了下来,“不要!”
杨过和楚萧寒齐齐看着郭襄,楚萧寒问道,“怎么?”
郭襄自杨过的手中接过小狐狸,摸着狐狸软软的白毛爱不释手,“灵狐精灵而又通人性,连一点儿血都没出怎么会死?这小东西是在装死呢!”
“哦?”杨过闻言伸出手探在小狐狸的脖颈之上,不多时,笑道,“果然机警。襄儿果真聪明过人。”
得了杨过的夸奖,郭襄得意的一笑,“那是自然,我自小跟着外公长大,若是连这点都看不穿,外公前些年的教导也算是白搭了,到时恐怕还要拎着我再重新教导个几年才肯放我出来。”
楚萧寒笑笑,道,“东邪不愧是东邪,教出来的外孙女都如此聪明伶俐。”
郭襄得意的笑着,摸着狐狸的皮毛不语。
这时,从草堆钻出了一位老婆婆,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眉眼之间没有寻常老人该有的慈祥,反而是满眼的戾气。
三人见到这名老人也知晓她应该便是此间的主人,当下杨过恭敬道,“晚辈冒昧前来,还望前辈恕罪。”
老妇看着三人不免有些惊讶,她居住在黑龙潭已久,还从未有人进来过,随即道,“老妇独居于此,不见外客,你们还是请回吧。”
郭襄怀里的狐狸听到老妇的声音挣扎的动了动,奈何郭襄早有防备,没能从郭襄的怀里逃出。
老妇恶狠狠的瞪了郭襄一眼,“小姑娘抱着我家的狐狸作甚?”
郭襄没有答话,楚萧寒稍微动了动,挡在郭襄的前面,“我们只是陪同杨兄弟前来抓这灵狐替人疗伤,并无恶意。”
“在下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需要灵狐的血来医治,望前辈能够赐予,救他一命,在下和在下的朋友感激不尽。”
那老妇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嘿嘿!”良久不绝,但笑声中却充满了凄惨狠毒之意,笑了一阵,这才说道:“受了内伤,须救他性命。好啊,为甚么我的孩儿受了内伤,旁人却死也不肯救他性命?”杨过悚然而惊,说道:“不知前辈的令郎受了甚么内伤?这时施救,还来得及么?”那老妇又是哈哈大笑,说道:“还来得及么?还来得及么?他死了几十年啦,尸骨都已化作了尘土,你说还来得及?”
楚萧寒眉头微皱,心道,这妇人如此癫狂,此行恐怕很是不易。
杨过说道,“我们冒昧前来求狐都有得罪,如若前辈有什么事情,在下自当尽全力为前辈解决。”
白发老妇盯着郭襄道,“老妇独居于此,没什么亲人,只有两只灵狐相伴,你要拿去,只要留下这小姑娘陪老妇十年便可。”
本来逗着灵狐甚是欢快的郭襄忽闻此言,手一顿,道,“若是前辈觉得独居于此不易,不如和我一同回家,不论多久,我爹娘都会奉您为上宾好生招待的,您看可好?”
“你爹娘是什么东西,能请的动我?”老妇脸一沉,当即怒道。
郭襄也不恼,郭靖黄蓉本就是这老妇的晚辈,就算之前见过有过瓜葛,但依着这老妇的性子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只是道,“我爹娘虽然在前辈面前只是晚辈,但前辈当年初入江湖的时候也应该见过,前辈也不必如此火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那就不好了。”
老妇一听此言,觉得眼前的女娃甚是乖巧,心中的火气也压下了不少,眼珠一转,道,“小姑娘倒也心好,你爹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