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自觉脸上没面,罚跪时间一结束,就钻进自己屋里了,整整两日都没出来闲逛。
除去青儿一时,沈思琼也思量着给洛雁一个正经侍妾的身份。
说是外室,其实也是养在洛府里,只是不在韶光院罢了。
这般的理由虽能讲得通,却有些牵强。
原以为她此番提议会征得洛屿泽夸赞,怎料他却严声否决,“洛氏卑贱,配不上这侍妾之位,这般就好。”
沈思琼难得反驳,“爷,您就算只拿洛氏当个玩意儿,也得给人家一个正经的名分。女人的风华就这么几年,等到她人老珠黄不讨爷喜欢那日,没有这身份,只怕她都活不下去。”
沈思琼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这后院的人肯定会越添越多,到时候她不仅要将后院之人约束好,也要开始着手打理田庄、商铺的事,还有丫鬟下人,也是要她亲自调教才用得放心。
等日后有了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她还要担起管教子女的任务,平日还要上门过人脉,节日的时候还要准备宴席事宜。
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替洛雁说话,并不是她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而是站在主母的角度上,宽待所有懂事的妾室,是她的责任。
洛屿泽也没同沈思琼多说,只撂下一句:“旁人你随便安排,我不管,但洛氏不行。”
沈思琼实在猜不出洛屿泽的想法,但胳膊拗不过大腿,给洛雁提为侍妾一事只能暂时搁着。
果然人不能歇。
沈思琼刚想闲下来玩玩香料,娘家的信就送来了。
原以为会是母亲或是家中其他妹妹,没成想却是父亲,真是难得。
沈思琼心里清楚,未出阁时,父亲表面宠着她,在外搜罗各种奇珍异宝送进她屋里,不过就是对外做面子。
沈家在好面子这点还真是一脉相传。
其次,父亲培养她,看重的不仅是她的嫡女身份,更看重她身上所能带来的利益价值。
他之所以让她下嫁进洛府,明面上是为她择一良婿,低嫁更有利于她在婆家站稳脚跟,实际上,他才不会过问后宅阴私之事,只是想更早更牢固地抢占朝堂新秀。
沈思琼并不过问洛屿泽朝中事,但因云来商会账簿一事闹得太大,又牵扯到沈家旁支,她也免不了听说一二。
父亲的家书里只有寥寥的几行字,不过就是让她回家小住几日。
血脉相连,沈思琼很快便猜出父亲的用意。
想必是最近的流言蜚语让他心烦,便想找个机会彻底除一除。
洛屿泽这把新镰刀不比任何刀具都好用?
父亲看重的不过是她的夫君罢了。
不过她一想到能回去住几日,同府中的妹妹们说会儿话,心里便觉得好受多了。
虽然那个地方有她讨厌的条条框框,但离开家久了,她心里仍是想念的。
嫁到洛家,她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就算洛屿泽待她相敬如宾,但婆母的刁难也让她愈觉得难熬。
洛屿泽听说她要回娘家小住几日,立马便能猜出这是他岳父的用意。
辅想要借这次铲除奸臣的美名替自己洗脱流言蜚语,他干嘛如他的愿?
当初他不愿意娶他的女儿,是他强买强卖。
如今木已成舟,他自是不能把人赶回去。
但他能够确定,自己肯定不会跟着回去。
沈思琼清楚自己强迫不了洛屿泽做任何事,得知他抽不出身的消息,便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