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结束还算和谐的谈话,私塾内就涌入一群乱糟糟的人。
为的是一个略显邋遢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儿。
那妇女粗着声音大喊大叫“朱夫子在哪?麻溜的滚出来!”
柴晚月瞬间皱眉,不善的打量着那个泼妇。
谁都知道这个私塾一共就两个夫子,年老的赵夫子和年轻的朱夫子。
柴晚月噌的一下站起来,就现衣袖被人拽住。
朱祈风冲她摇摇头。
早在中年妇女一群人闹嚷着冲进来时,屋里吃饭正香的赵夫子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第一时间放下碗,挡在朱祈风面前。
“狗蛋他娘,你在私塾喧哗吵闹是作甚?”
私塾的学生本就不多,所以赵夫子才能一眼认出学子家长。
妇女叉腰,咒骂不止:“赵夫子,今儿个这事和你无关,你让开。”
说着,她一巴掌推开赵夫子,蛮横的站在朱祈风面前。
“狗蛋,你能告诉夫子生了何事吗?”朱祈风直接将目光放在瘦小的狗蛋身上。
狗蛋本就是哭哭唧唧的被他娘拖着来的,猛然被夫子这么一问,更加的六神无主,缩在她娘背后哭的更凶了。
那妇女当即就不乐意了,扯着嗓门闹个不止。
“朱夫子,老妇尊你一声夫子,倒想问问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学子的?”她将狗蛋拎到大家面前。
众人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什么都明了了,再看向朱祈风的目光都颇为不善。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了手?
这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夫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人群中,不知是哪个人低骂一声人面兽心。
“请问,狗蛋和谁生了争执?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朱祈风耐着性子问。
那妇女本就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差点动手去挠朱祈风的脸,还好被旁边看热闹的人拉住了。
“我家孩子才六岁,敢和谁生争执?你为人师表做出这般禽兽行为,欺负孩子,打骂学子,你还有脸问?”
妇女拔高音调,誓要讨个公道。
狗蛋脸上青青紫紫的,明显就是被人打的。
朱祈风依旧温和,扫视众人,目光清明,坦荡回答:“狗蛋脸上的伤,断不是吾所为。”
他虽这样说,但旁人明显不信。
“我家孩子从不说谎,总之这件事你们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还我孩子一个公道,否则这事没完儿。”
赵夫子被她推开,好半天才重新挤进人群。
他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沉吟道:“大家听老朽一句话,打孩子这件事情并非朱夫子所为,待我问问孩子事情的经过。”
赵夫子循循善诱的问狗蛋,狗蛋一下子被一群人盯着,本就胆小的他哭的更厉害了。
旁人只以为狗蛋哭的越凶,受的委屈越大。
当即就有村民看不下去了。
“赵夫子,您德高望重,我们自然信您的人品,可朱夫子年纪轻轻,教导孩子的时候没有耐心也情有可原,可也不能直接这般打孩子。”
“对啊!赵夫子,当初我就说朱小子年纪轻当夫子没有经验,您还非不听。”说这话的是隔壁村的村长。
而赵夫子当初是做过举人老爷的,可他却没有继续考取功名,而是窝在小山村教书育人了大半辈子。
他的威望,在十里八村总是能排得上名的。
一时间,群情再次激愤。
“大家听老夫一句劝!”赵夫子一连喊了三遍,现场才归于平静。
“老夫以人品担保,朱夫子不会做出有损师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