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上外衣,疾步跑去厨房拿起菜刀,摸索到门口,屏声静气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一般,彻底安静下来。
舒曼从门缝往外看去,这才现原来下雪了。
一夜的大雪,阻碍了人们在外出行的动作,也很容易湮灭证据。
舒曼提心吊胆一个晚上,不再见有任何声响,终于在听到外头熟悉的声音后,夺门冲了出去。
“娃子,干啥呢这雪大的,就这样跑出来。”王老根被突然开门出来的舒曼吓了一跳,刚说了几句就看到她脸上的惶恐。
“咋啦,这是咋啦”
舒曼用力深吸了几口气,颤抖着说出昨晚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害怕的。
张大娘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冻得鼻头通红的舒曼一步一个脚印地跟在王老根后面“这是咋的了”
“老叔。”张建设已经向王老根走过去。
王老根说了事情。
张建设眯了眯眼睛,开始绕着墙根走了起来。
“孩子,不怕。”张大娘拍了拍舒曼的手“要不咋地,你去大娘家住吧,这里就不要了。”
舒曼摇摇头,她这个时候已经缓过劲来了。
她住张家到底是不方便的。
昨天说害怕,不如更多的是对未知的不安。
要是这人直接闯进来,舒曼心里说不得有点底,能选择躲避还是正面迎击,只是这样做也是非常危险的。不过因为这人在外面弄出动静,人又没有进来,让舒曼不知道对方是几个人,为什么这样做。这种恐惧反而让她伫立在门口大半夜。
“应该是一个人。”张建设踢去几块雪地,看着上面隐约的脚印,同墙根处的另一个脚印做了对比。
“他应该是来踩点的。”也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他的步骤。
舒曼闻言走了过去“能通过对比鞋印找出对方是谁吗”
张建设意外地看了看舒曼,摇头“很难。”不说大雪的缘故,脚上的印记非常浅淡,没多久说不定就消失了。就是这个鞋印子,就是最普通的鞋子。若是公安局那边来人,通过仪器说不定能有所现。
可别说县城那地方远,就是近,仪器也没有普及到这边,反而是省城那边才有。在县城这边,仍然是革委会为大。
再说了,舒曼到底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只凭她说的几句话,不可能让人大老远过来。
“不是说有巡逻队的吗”白玉英和杜鹃赶到张大娘家里的时候,不禁质问道“难不成都是假的不成”
“我问过了,昨天不是杀猪菜嘛。不少人都喝多了。”虽说张大娘家里的酒水不够,可有不少年轻人直接端了菜回去摸出直接的私藏,这不就喝多了。昨天的夜巡根本就没有,或者说接连七八日的平静无波,让他们有了侥幸的心理。毕竟大冬天的,流出来的鼻涕都能化作冰棱子,谁愿意暖和或的炕屋不呆,往外找冻去。
“而且下雪了”就是有几个爬起来的,也被家中长辈给劝回去。只能说红旗村平静了老多年了,除了革委会那事,基本上是夜不闭户的那种。
舒曼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了。
何况如今知青的问题依然十分严重,弄个不好,可是整个公社都要被牵连。
张队长叫来村里年长的人到村委,张建设跟了过去,比起舒曼一个小姑娘,他的佐证更让人信服。
张队长看其他人都闷不吭声的,知道他们心里的担忧,怕这事是村里的小子。比起外来知青,肯定对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子们更看重一些。何况不是没有出事吗到时候回去私底下都敲打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
张队长心里气闷,却也只能和王老根交换了一个眼神。
“别的倒还好,就怕是革委会那帮子心里记恨,找上小姑娘。”要不怎么说王老根看人的本事厉害,一句话就击中了绝大部分人的内心。
若是革委会的人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那对他们红旗村生产队的人呢又或是张队长呢张队长的重要性可不是一个小娃娃能比的。
“这事不能姑息。”其中一个人拍着桌子说道。
“只是查一时查不到,为今之计只有加派夜间巡逻的人手。”张建设眯了眯眼睛,他自然不希望红旗村出任何不好的事情。
但凡这边情况严重点,都容易影响到他在部队里的一些事情。
当日,张队长叫了生产队每一户的人到村委开会。
李老婆子等了大半个小时没见李二达回来,心里就不放心了,看着外头的风雪,走到东屋,拍了拍还在睡觉的李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