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司秦还睡着,南宫宸先起床,到楼下餐厅吃早饭,却看到儿子南宫铭已经坐那儿了,“哟,南宫铭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今天不用上课吗?”
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和别家不太一样,可能南宫宸习惯了把儿子放出去散养,而南宫铭自小跟在他那群不着调的长辈身边,能做个乖巧可人的孩子那才是怪了。
“舅舅今天放我们假!”南宫铭端坐在椅子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给了他老子南宫宸一个轻飘飘却又严肃得幼稚的眼神,惜字如金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坐!”这个态度可不是体谅老爹辛苦了,要请他坐的意思,有点像来者不善的审判者。
“你小子!”你还别说,南宫宸还真被自己这个五岁的儿子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追究他不尊重自己这位老父亲的态度,私心里觉得,我南宫宸的儿子就该生来带着王者气势,就像这小子现在这样。于是南宫宸从善如流的坐下了,他是老子,自然坐的还是一家之主的位置。
“你欺负我妈妈了!”南宫铭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的父亲,用的是肯定语气,也就是说,这事儿他也用不着审了,直接宣布结果,紧接着应该就要宣布处罚了。
“我哪儿有?”这事儿南宫宸他必须得死不承认呀,这种事情怎么能承认,默认都不行!
“没有我妈妈半夜一个人在房间哭?你上哪儿鬼混去了?”鬼混这个词是这个五岁小朋友从哪条道上学来的?这个真不好说,他的门路多着呢!
“不是,我……”南宫宸正要解释,转瞬现自己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套路了,他轻咳了一句,端坐身子拿出长者的架势看着儿子,“你就这样和自己的长辈,和自己的父亲说话?”你跟着你德高望重的舅舅,学到的就是这些玩意?
“父不慈,则子不孝!”南宫铭见招拆招,丝毫没有被父亲的气势所压倒,紧接着,不等父亲向自己难,小朋友底气十足的说了,“你先得是我妈妈的丈夫,才能是我和弟弟的父亲!”
我的表达够不够清楚?如果你对不起我们的母亲,那么对不住,那你也就不配做我们的父亲。
南宫宸突然又有点恍惚,这小子冷着脸说话,目中无人的样子像极了诗雅达,他哪里有一点像自己的儿子,简直就是诗雅达的亲生儿子,薄情寡义,脸酸心硬的!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南宫宸这嘴上讨不到便宜,就想要动手了?连五岁的儿子都搞不定,传出去别做人了!
其实外头关于南宫宸吃软饭的流言传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司秦攀上凌墟王室,继而又借着诗雅达的关系攀上一连串的王室贵族,南宫宸这婚姻算是坐实了女高男低的笑柄,女高男低,不是吃软饭是什么嘛?你倒是给讲讲!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耻辱,更何况是南宫宸这种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男人,要他为一个女人折腰,难!
“你告诉我妈妈,最近你夜不归宿都是在谈生意,但是你谈的每一个字,我这边都有记录在册。”南宫铭压根就没把他把那点威胁放眼里,想动手呀?就咱们这身份,轮到自己亲自下场那叫穷途末路,要论手底下人多,您能多得过我吗?
小奶包好霸气呀!奈何人家后台够硬,就是有这实力,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虚假的装腔作势与矫揉造作都会灰飞烟灭,化为泡影。
“你是逢场作戏最好,我妈妈傻,你说什么她信什么,我们可不是好糊弄的!”这小子可以啊,吓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南宫宸气极反笑,咬着嘴唇,低下头,似乎在自嘲的灭掉自己心底那点不恰当的,也蹦跶不起来的火焰,平复了片刻心情才抬起眼看儿子,“你们?你们是谁?”你倒是给我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虽然是明知故问。
“我阿妈临行嘱咐过我照顾好我妈妈和弟弟!”南宫铭也不怕直接和父亲讲白了,“阿妈告诉我说,昔年爸爸您曾搭救过我妈妈,也曾真心爱护过我妈妈;今天妈妈有了强势的外家,但外家亲戚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妈妈和爸爸您恩爱不疑,白偕老,家人间相互帮扶是理所应当的,爸爸您要是害怕被人说成是吃软饭,那就等同于软饭硬吃!”
他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说出这些话来吗?肯定是有人教他背下来回家讲给南宫宸听的,至于是谁在教南宫铭,需要用脑子去猜吗?
“你也来教训我!”南宫宸怒了,儿子教训老子,简直天理难容,的确这在君臣父子、三纲五常那一套里,是十恶不赦的罪名,可今天已经不是古代了。如果你内心足够强大,为什么要去在意流言蜚语?流言止于智者不是吗?
“恼羞成怒了吗?”南宫铭半点不慌,坦然的坐在那里,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成模样,“我将来的成就如果过父亲大人您,难道不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吗?”的确,这是所有家族共同的追求,家中代有人才出,青出于蓝胜于蓝,雏凤清于老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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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大早回家就是为了给你老子找不痛快的?”南宫宸要气疯了,可能他需要冷静一下,怎么能被个毛孩子气得这样失态?他用力的扯开自己才打好的精致领带,大约是因为气得喘不过气来,也许他最近只顾着向前,脚底磨出血泡来了都没意识到吧!也许,自己是该放慢脚步先想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我有那么闲?”南宫铭看着老爸的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嫌弃,“我阿妈说了,所幸您迷途知返,没有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否则您这会儿已经可以穿越回去竞选大内总管一职了!阿妈还说了,就您这外形和才干,改朝换代也不是没可能,就是生不出儿子,要那么大家业做什么,传给谁呀?”
诗雅达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而且是实名威胁,就是个疯子!
“你!”南宫宸怒从心头起,而向胆边生不至于,诗雅达不在,南宫铭毕竟是他亲儿子,自己让自己断子绝孙,那得多变态才下得去手!
“想要练练吗?”南宫铭的眼神轻飘飘的,看了眼窗外说,“阿妈给了我人,霸道外公给了我人,东野舅舅也给了我人,你想要挑战哪一脉呀?”这里各家武学宗师都有,任君选择。
“你!”南宫宸要被儿子气出内伤来了!但是但凡他头脑清醒一点,就应该明白诗雅达对司秦的好,对南宫铭的好,司秦可以和自己离婚,但南宫铭永远是自己的儿子,诗雅达但凡存一点私心,都不可能对南宫铭倾囊相授,那说白了,诗雅达她没有一点对不起自己。
父子俩正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有阿姨站在楼梯的拐弯处微笑喊南宫铭说,“小少爷,太太醒了,正找您呢!”目光触及盛怒中的南宫宸时,阿姨的脸上还是很有些不自在的,要知道早年南宫宸喜怒无常的,虽然并不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迁怒家里的人,可他那张阴沉沉的脸外加锐利如匕、寒光乍现的眼睛,真的很难让人淡定。
不过自从少爷娶了少奶奶,倒变了许多,整个人温和了好多,特别是他有时候高兴起来像个孩子,乐起来甚至像个愣头青,半点稳重都没有,就像邻家大男孩那般可亲,这都是少奶奶的功劳。
少奶奶待家里这些人倒非常和气,又能治得住少爷,家里这些做事的,都打从心底敬畏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奶奶。
“来了!”南宫铭从椅子上下来前还不忘瞪老爸一眼,大意是:你最好安分点,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这父不父,子不子的,倒很有一番趣味性。
“阿铭,你回家来了?“司秦靠在床头,高兴的冲儿子伸出双臂,张开怀抱,南宫铭那小子也很会哄妈妈,和刚才针尖对麦芒的应付爸爸完全不同,在这里,他又恢复到一个五岁孩子应有的天真无邪,软萌可爱,一个劲的往妈妈怀里钻,仅仅抱住了妈妈。
司秦被儿子抱得很窝心,轻轻拍了拍儿子得后背问,“吃饭了么?“在乡下地方,蚊虫又多,生活也是诸多不便,其实司秦还是很心疼儿子的,现在谁家孩子不是当皇帝一样小心供着,哪里舍得送出去吃苦。
只是东野先生都能吃、能住的地方,他外甥还金贵得住不得,司秦哪里敢冒着个头,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儿子受罪,心里有苦不敢被人听见,否则指不定被人怎样口诛笔伐呢!
“吃过了呀!”南宫铭眯着眼睛窝在妈妈怀里,安静的,如同他婴孩时一样。
司秦听到刚刚儿子和老公的争吵了,虽说具体谈话内容并没有听仔细,可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看便知,因此司秦才没有下楼去,也是免得丈夫尴尬,像是他连自己儿子都收服不了似的。
“阿铭,你跟爸爸说话要有礼貌,不然爸爸会很没面子的!”司秦轻声劝慰儿子,司秦手底下是没人吗?南宫铭的标配,司秦作为他长辈,比儿子还高一级呢,只是司秦基本没用到那些人,特别是在对待丈夫的事情上,司秦根本不敢动用凌墟的,或者其他的势力,为的就是怕南宫宸多心。
“阿妈说了,一味的忍让会让人觉得我们好欺负,越蹬鼻子上脸的!”南宫铭直起身子看着妈妈的眼睛,“妈妈,您不能一直惯着爸爸,也得让爸爸知道您得厉害才行!”小伙子好胜心很强嘛。
可能南宫铭的逻辑很简单:你对我好,我自然会感恩,会涌泉相报;可是如果你轻贱我,伤害我,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以前司秦为了自保也是这样为人处世的,可如今她心里太过在乎南宫宸,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往卑微处摆了,事事以南宫宸为先,最多就是在南宫宸跟前耍耍性子,一哭二闹三离婚的。
“你阿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司秦心里虚,还是得找诗雅达本人讨主意,她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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