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齐王醉酒悠悠醒来,转身看到身边美人香肩半露,浑身一激灵,瞬间酒也醒了。崔盼盼微微睁开眼睛,眼神娇羞,一双柔如无骨的玉手攀附在齐王的身上,娇媚的说道:“殿下你醒了!”
齐王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连忙起身穿衣,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你怎么在本王的床上?”
“殿下怎么忘了,昨晚是您让妾身过来的!”崔盼盼说着起身,衣服也没披,光着身子站起来从后面抱住齐王,齐王连忙将她推开。
“妾身本就是殿下的人,殿下为何如此嫌弃妾身,难道妾身比不过那个婢女吗?”崔盼盼半披着衣衫,眼含泪水,哀怨地说道。
“你快穿好衣服出去!”齐王着急地跺脚。
“王妃年幼,而我们四个来府中这么多天,殿下都不曾宠幸我们,整日住在书房里和那个卑贱的婢女待在一块,殿下好狠的心啊!”崔盼盼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一边用眼角偷偷看着齐王。
“我说了你快出去!”齐王的声音很是着急,正在此时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陈楚雨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崔盼盼立马扑上去抱住齐王,娇滴滴地叫起来,“殿下,你把妾身弄疼了!”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见“哐”的一声,水盆摔落在地上,一阵脚步声惊慌错乱地跑开!
崔盼盼得意的笑了,齐王气的掰开掰开她的双手,穿好衣衫,连忙追了出去。
云萝还没起,昨夜崔盼盼侍妾的消息就飞入云萝的耳中,虽说酒后乱性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那人是齐王的侧妃,大家没敢多嘴议论。
“真没想崔姐姐竟还有这样的手段!”云萝不理会,反而笑了起来。
“公主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她们仗着公主年幼,根本不把公主放在眼里,若是殿下被她们迷惑了,将来只怕更不好对付!”明婵担忧地说。
“正是因为我年幼,她们也懒得理会我,不正好吗?”云萝没有一丝担忧的神情。
明婵心中着急,公主自从来了齐地,不争不抢的,远不像在大玉时那样,她有些担忧,何姑姑的严厉她们是领教过的,哪怕是公主,何姑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只怕有人该伤心落泪了!”云萝心中暗想着。
陈楚雨泪眼婆娑地呆坐在床边,心痛难忍,父亲去世后,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异国他乡,本想着一死了之,可是高庆佑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虽是高庆佑的婢女,自知身份低贱,从不敢有什么妄想,可是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厮混,心像被刺穿一样。
原以为她心里面装着他,他也曾信誓旦旦地赌咒誓,心里面只有她一人,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她信了,把整颗心,整个人都给了他!
陈楚雨哭的昏天黑地,齐王在外面焦急的拍着门,低声哀求着:“楚楚,你听我说,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把门打开好吗?”
陈楚雨不理他,齐王继续说道:“我的心你是知道,早已给了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我知道总是我对不起你,把你的心伤透了,我只求你能长久的陪在我的身边,别的我不敢奢望!”
房门打开,陈楚雨满面泪痕地看着他,转身走进屋子里,“你何苦来找我,你有你的王妃,还有你的四位美人,那里轮得到我,我不过是低贱的丫鬟奴婢,哪敢攀了王爷的高枝,王爷趁早把我打了,再不用看着我心烦!”说完又哭了起来。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当初娶她的时候,咱们承着魏先生的情,左右她只是个孩子,心思单纯善良,我若真有二心,娶了那位国舅爷的千金,咱府中的日子还能像今日一般?至于那四位美人是父皇选定,我是半点也不知情!”齐王围着陈楚雨急得团团转。
“要你来哄我,去哄你的那些美人吧!”陈楚雨狠狠啐了齐王一下。
“你看,你又急了!她们几个你还不清楚,不过是朝廷安插在我的身边的,我那会真心待她们!”齐王这边哄了半天,总算是把陈楚雨哄住了。
“我知道魏先生几次三番救了我性命,这份恩情我生生世世报不完!你娶她我不恼,我也不敢恼,那四位美人,我更是没法和她们比,由着她们欺辱去吧!”陈楚雨说着委屈地扑在枕头上哭泣。
齐王定在那里,呆愣愣地说道:“咱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这府中只有你最懂我,我若不是王爷,便带着你远走高飞,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何苦在这府中不自在!”
陈楚雨回过头,满脸泪痕地看着齐王,两人相对无言,陈楚雨靠在齐王的怀中,齐王紧紧地抱着她,好半天才听见她幽幽说道,“正因为我懂你,我才这般的伤心落泪,倘若我铁石心肠,早离了这王府!”
齐王低头看着怀中的陈楚雨,心痛不已,自己心爱的女人,尚且不能护佑,更何况她呢!
云萝正在房间用早膳,侍月便把齐王跑去找陈楚雨的消息告诉了云萝,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云萝放下碗筷,冷哼了一声,甩出一句话“他活该!”
“公主说谁呢?”侍月问道。
“还有谁,那个呆子啊!明知道有人心眼小,还偏偏做出那种事情招惹人家!我若是她不把他脸挠花,算他有本事!”云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随后在心中暗自叹气道:“那齐王是一个风流多情种,看谁都是三分好,姑娘长姑娘短的喊,岂不知最容易伤到女孩子的心!”
“这件事情,不许让任何人知道!看见的都把眼闭上!听到的都把嘴巴闭上!”云萝嘱咐侍月。侍月答应着,起身就要出去。云萝忙又叫住她,“回来!你可知是那件事情!”
侍月愣在那里,随后迷茫地问,“公主说的那件啊!”
“你个傻子!自然是陈姑娘的事!”明婵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