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仞秋缓慢摇头,说出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缺了抚天峰仙君的东西。”
敏感词汇炸响耳畔,室内气氛转瞬沉下去。
涌入门内的小风打转三圈后,王时太持着光风霁月的明朗模样第一个开口,“各位说说,怎么捅死他。”
同一师门下打打闹闹了百年,即使上辈子最终闹到那个样子,说一句毫不关心也是假的,何况现在一切重来
匡疾不动声色地提出最恶毒手段“阉割怎么样”
丁仞秋冷冷一笑,“我同意。”
笑话,他都没下狠手欺负过裴酿雪,哪轮得到储贱男百般折辱。
王时太犹豫一二“不是不行,就是有点恶心,我不想碰他那地方。”
这种恶毒手段按之前来讲,他是肯定不允的,只是他已经在魔族滚了一遭,全身心从内至外被洗礼了一遍,没什么接受不得的,现下唯一过不去的只有心里那关。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让他恶心了,他下不去手。
匡疾脸色一僵“这样来讲我也不行。”
丁仞秋迟疑两下,“隔着衣服我可以,就是我出剑不准,容易扎偏,这样结果可能还不抵阉割。”万一他残了,对裴酿雪由爱转恨更加偏激怎么办
“那下毒”
“可下毒不还是能救回来吗”
“刺杀”
“我觉得抚天峰仙君会先把你捅个对穿。”
“迷药”
“我觉得不行”
几人没商讨出个结果,殿外就响起一道涵养男声,“抚天峰弟子储子濯求见辞卿仙君。”
储子濯正洋洋得意,装作谦卑样子拱手弯身
,这个时辰是他特意掐的时间,等确定其他峰弟子全部撤了后他才上来的,这样他就能单独去见裴酿雪了,不用和他人争。
丁仞秋闻声提剑,掀开桃花眼,认真询问王时太,“到底阉不阉真阉我就上了。”
匡疾步身形一晃,出现在丁仞秋身边,用沉默眼神告诉王时太,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王时太思索片刻,带着两人来到窗柩边,三人排排站好,头颅向外探出,隔着隐身法宝目光不善的在来人某个部位上扫了又扫。
“东西长在身上跑不了,我先支开裴酿雪,你们守着,等我探好口风,咱们再定个计划。”盯了许久,王时太下了准话。
想到三师妹逐渐恢复的性子,他轻轻开口,“万一三师妹想自己动手呢”说完,又看向二人,“我先去支开三师妹探探口风,你们盯着这里。”
他离去后,丁仞秋和匡疾在门外一声声谦卑到沙哑的嗓音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咱们就这样等着要不要先羞辱一波”丁仞秋听着窗外声音,神色沉沉。
匡疾神色照旧,同意了他的想法,“打架我去,骂人你去,你要哪种方式”
“我去。”丁仞秋拍拍他肩,直接走了出去,嘴皮子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动武。
从正门迈出,丁仞秋逐渐调整表情,恢复成往日样子,“师兄不必喊了,师尊不在这。”
“仞秋”储子濯开口选了个亲近称呼。
丁仞秋不耐,用鼻腔勉强“嗯”了声。
储子濯以为就认识他,知道他就这性子,也没觉得尴尬,自己站在原地解释一遍来意后,惯常的把话题向裴酿雪身上扯,“你三师姐倒真是天资出众,又人美心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配上她”说着还对丁仞秋笑笑,“我就是感慨一下,还望你不要介意。”
丁仞秋同样笑笑,紧盯他表情,缓慢吐字,“不介意,因为我也好奇三师姐的姻缘,毕竟追她的人太多了,今天送顶级丹药明天送阵法秘笈的,而且还有钱,只要三师姐一笑几万灵石花的眼睛都不带眨的。”
“而且修仙天资还好,大把百岁内结金丹的天之骄子
,听说其中还有摸到元婴边缘的。”
储子濯脸僵了。
他天赋还算不错,却也只是不错,借着珍惜丹丸才勉强在一百二十岁时结了金丹,到如今已经又小二十年过去,才将将迈入金丹中期。至于财力,他就普通出身,哪比得上众多出身名门的骄子。
“你三师姐聪慧,自然身边爱慕者极多,可感情一事,还是要看当事人意愿不是说不准你三师姐不喜欢太聪慧的呢”储子濯试图转移话题。
丁仞秋心里嗤笑,全当没听见,接着羞辱“这样也好,毕竟我三师姐不到四十就结丹,而她住惯的玉衡峰内,就连我最废物的都是五十岁之前结丹的,我还怕她被养刁了思维,总觉得世上男子都该如我大师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