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子,哈哈……”慕容酒能听明白,所以笑出了声。
却说开元元年,大羲国成祖皇帝统一九州之后,国风尚简,教化子民外简内而勤。且不管用意,但从那以后,许多人的衣食住行都往简朴去做;渐渐地,简朴成了一种崇高的风气,最后连名字也去繁化简,很多人取名只取一个字;长此以往,大羲国亿万子民,重名者比比皆是,导致很多平民的名字和贵族子弟纠缠不清,十分尴尬,也引来不少麻烦。为了避讳,一般身份低的人,再也不敢取单名,往往平民的姓氏后面都有两字以上。
这小奴许是身份低到极点,以致李狗子这样的名字都不敢取,——这般强行加个“二”字,听上去就让人同情。
“这世上的奇葩还真是多!”慕容酒语气变得温柔,“好弟弟,快去给你家老板吱个声,最好的菜,最好的酒,给我来一桌,银子嘛,我有的是!”
“这个好说,而且敝所待客从来分文不取,但阁下未通姓名,来敝所何干又未说明,小人不好禀报!”李二狗子说道。
“不是吧?天下还有这等好事?”慕容酒摸着下巴嘀咕一声。
“请问阁下是不是过来做生意的卖主?”李二狗子转而问道。
慕容酒回过神,感觉说不是,怕要被人拒之门外,便附声道,“对对对,正是!”
李二狗子露出笑容,“敝所乃云麓山庄私人驿馆,是我家主人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那山顶太高了,我家主人怕有些修为低的炼士上不去,便在此处建了这座食乐园引客,阁下快请进!对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呃,在下……李氏贞徳休!”慕容酒说完哈哈一笑。
李二狗子眉头紧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对其重新打量一番,“这个名字前所未闻……阁下当真是来做生意的?”
“那还有假,骗你是孙子!”
一般来此决非凡人,李二狗子并无太多怀疑,况且慕容酒还了誓,况且自家主人有过特别的交代,于是带头引路。
食乐园相当豪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自称李长闲,为食乐园掌园管事,很恭敬地接待了慕容酒,将其安排在一间上等的客间暂歇,二人对坐一起。
“奇怪,这位贤家,你说你也是来做生意的?可是方才已有两位卖主过来了啊!”李长闲问道。
“这……嗨,难道贵庄一天只做一个生意?若如此,明日我再来!”慕容酒说道。
“不不不,这等生意,敝庄求之不得,怎有推诿之理?敢问小贤家带来何等物件?”李长闲说道。
慕容酒挠挠头,一时想不到应对之法,便举出手中的棒子,亮在对方眼前,“呐,在下来卖这根棒子!”
“这是……”李长闲捻着胡须,瞅了半天也瞅不出个所以然。
“这棒名叫追厄棒,乃是法器!”慕容酒看出李长闲身无玄气,笑道,“先生乃一介凡子,岂能分辨这等法器?”
“法器!”李长闲惊愕一声。法器便是法宝,这么多年来,云麓山庄从未买到一件法宝,如若果真是法宝,那么将是一笔大买卖,便登时欠身,说道,“贤家稍候,在下去去就回。”
听着对方匆忙离去的脚步,慕容酒稍有疑惑,转眼烟消云散,想必是找行家过来鉴货吧!但那根追厄棒货真价实,的确是法器,并且还是一件不俗的法器,无需忐忑。
未去少时,风娃子夺门而入,目露一脸惊讶,“你……小兄弟,你果真带来一件法宝?”
风娃子身形较矮,声音却是成年之音,并且已经束冠。慕容酒对其打量一眼,虽看不出年纪,却看出对方乃是一个巨持位的修炼者。巨持位已算中流炼士,但凡到了这个位面,地方的炼道中人即便未见真人,也听说过名字,甚至有些资料背景还被某些人写录成册。
面对风娃子这么冒失地一问,慕容酒并没有回答,反问对方,“你是何人?”
话音刚落,李长闲随后赶至,做了介绍。得知风娃子姓名,不用多说,慕容酒已对眼前这个人知根知底。行走炼道,路途凶险,以防不测,情报很重要,所以每个炼士必须要做的事,便是了解周边的炼士,要是碰上硬茬儿,也好提前规避。
慕容酒活动在鎏州境内,当然听过风娃子的名声。但这个人,无甚事迹,不值一说,便闷哼一声,“关你屁事?难不成我是卖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