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匆匆换了衣服让马车在京城里面绕了几圈才停在一座小院子面前。
老丞相听着柳初的话,落笔在顾字上画了个叉。
柳初盯着那个叉,心头一震“老师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否则怎么可能在朝堂上这么打顾壁的脸。
手握重兵,上位者就算在不喜也会留三分颜面。
柳初给老师递了一杯茶过去“那我们要怎么做?”
老丞相接过来,喝了一口。扭头盯着他“做什么?怎么做?”
眼神暗淡,人都不在了,还能做什么,只要不威胁到万民,让他们斗,狗死不死关他什么事!
柳初知道老师心里那道伤口始终没有愈合过。
那可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从稚子到惊艳才绝为民请命,上战场,治灾患。
他每次站在老师身后都能看见老师望向太子背影自豪,又骄傲的神情来。
自从太子死后,师父的心就像一潭死水一样。再也没有波澜。
他想如果是他,他也会变成老师这样吧!那位战胜瘟疫,战胜了干旱却唯独没有战胜人心,死在人祸上。
桌子上的茶杯被袖子打翻在,茶水纸上冲淡了上面的字。
柳初望着那苍老的背影追上去“老师,,,,”他总想让他脸上多点表情,总觉得他不应该这样。
闲福宫。
小崽子睁开眼睛盯着陌生的一切,嗓子都哭哑了。
拳头塞在嘴巴里不停的嗦,望着围着他的一群人,害怕充斥着眸子。
众人见他终于消停了,松了一口气。
惠嫔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明明没有经历生孩子,可她的身心比生了孩子还要累。
这孩子一整天了那张嘴张开就没有停过,不是吐口水就是嚎。
难怪听竹说人都被他那生母抱着跑到城门口了,还能追回来。
这嗓门太有辨识度了。
眼神落在他干的起皮的嘴唇上,抿嘴她好像知道这孩子嘴巴为什么那么干了。
听竹示意嬷嬷把人抱到后面去,怕这小子又开始作妖。
一屋子的人都哄不住。
惠嫔见人抱出去了,赶忙躺下去,折腾两天一夜她早就熬不住,终于可以休息了。
下半夜屋子里面弥漫着着一股特殊的味道,瞬间里面的人睡的更熟了。
屋子里面照顾江霆霄的人也趴在床边打瞌睡,被闲福宫的嬷嬷拍醒。
“你去睡吧!我来守着”宫女见是闲福宫的大嬷嬷,赶忙起身行礼。
这嬷嬷是惠嫔的贴身嬷嬷,闲福宫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过手。
感激的看着嬷嬷,这小皇子太难伺候了,不是吐口水就是哭。
每每把隔壁的惠嫔吵醒,听竹姐姐都要来训她一顿。
嬷嬷对着院子里面黑色的身影行礼,然后出去。
厉沉从阴影走出来,床上的小崽子嗅嗅空气,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小崽子睁眼。
扭头看着面前的人。
“啊~,,啊啊啊,哈~,”小猫似的叫声,委屈的很。
厉沉这次是真的在他眼睛里面看到了泪花。
“啊~”江霆霄张手,不像是白天的哭嚎,这次是真的哭了。
厉沉把人抱起来,耳边还是沙哑的委屈的唧唧声“啊哈~唔”
不似白天的炸响,气声夹杂委屈的呜咽,听的厉沉心头颤。
那双除了出生流过一次泪的孩子,再次落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厉沉心上。
原来在心里面他还是喜欢他假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