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说得冰冷无澜。
病床旁的餐桌上,摆放着整齐划一的两个包裹,是她的。
江弥声走过去取走,率先出了门。
周应淮送她来时,开的一辆深灰色雷克萨斯,百来万的车型线条极好,车头的车灯凌厉犀利。
她站着等他过来开锁。
四月的岄府略有暖阳,头顶一束光照在她脸上,绒毛乱颤。
病后的面庞白皙,眼圈底泛着一抹微红,尤显突兀。
“我头疼,委屈一下你,先关个窗。”
周应淮无声,低目按下关窗键。
她身上穿着来时的睡衣:“先回趟家吧,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明显感觉到车子开动时,江弥声仰靠车座,大脑放空。
她不会天真傻到,他一个看似温顺的姿态就感激涕零,周应淮终究是他,冷血无情。
他的血液都是薄凉的,捂不热。
“这次南城项目竞标,盛鼎也在。”
江弥声平稳的心态,瞬而勾起了紧绷感。
周应淮没安好心,他是故意的:“帮你过了初审,你打算怎么跟盛鼎争资源人脉?还是等着关少章把机会让给你?”
脑中乱糟糟一片。
她又想起昨晚,在程家门口看到的关少章,意气风发,耀眼夺目。
他们站在同一块位置,却犹如隔着整个世界那么远。
一路上,互不攀言。
回到江南水岸,江弥声快
速洗了个澡,换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周应淮给她留着点时间,就顺带化个淡妆。
还把刘海剪了。
她气色好,但眼底一圈乌青的眼圈,显得人憔悴。
周应淮很避讳她与家人见面。
结婚两年,江弥声没见过周家跟宁家一个亲戚,连宁悦,都是施压他才带她见的。
许听然总说她在周应淮那,活得卑微,凄凄惨惨。
去杭南见老人家,不说她,他也有种如临大敌的神情。
脸上绷紧得没有情绪。
江弥声看他一眼,拉门上车。
“他们问起结婚生孩子的事,我会尽量配合跟你敷衍过去的,但是……回程办手续的事,我希望能尽快。”
离婚是他提的,但现在她心更迫切。
江弥声骨相姣好,面容轻柔出众。
唇瓣不薄不厚,黛眉桃花眼,眼尾上挑,鼻尖有点儿翘,唇峰圆润如珠。
但她的美五官精致不小气,温婉中又不失韧性。
在薄妆的打扮下,更加突出明显了。
身上那套裙子,勾勒腰身,三分欲,七分端庄纯粹。
几秒的光景,周迎淮收起视线:“你这张脸,确实很能勾男人的魂,也难怪当初关少章对你爱得死去活来。”
闻声,江弥声额头青筋微动。
她咬着牙根:“他哪是死去活来,那是装深情。”
车子很稳的开出去。
周应淮声音在耳畔回荡着:“江弥声,你难道不知道结婚那晚,关少章做过什么吗?”
结婚那夜,江弥声满心只想套牢他,没旁
心去顾及谁。
更何况,关少章这个欺人上瘾的前任。
“做什么也与我无关。”
“这么冷淡?还是装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