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又不从商,自是不需要陪着客服各种场子跑,她这种学医的,社交简单,也就那几个同事。
若是和几个同事都处不好关系,她还怎么做人啊,她情商不可能低到那种地步。
洛川程却给这话气得头顶冒青烟,声音都高了不少:“你去人家里吃饭就算了,还喝这么多酒!”
甘愿是真的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错,同事之间,坦坦荡荡地聚在一起吃顿饭稍微喝点酒,事后人把你送回家,全程都绅士又礼貌。
就这,洛川程都不准。
这么多规矩,她又不是他养的小情儿。
而他呢,他这种从商的,难道没应酬没饭局。
她敢打赌,他的应酬和饭局只多不少,其中自是少不了各种莺莺燕燕的,不然,媒体也不会拍到乱写。
想到这些,甘愿偏过头,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细想,一想,就让人觉得恐怖,所谓的“细思极恐”大抵如此。
洛川程见甘愿沉默了下来,心脏给人拿钝刀凌迟一般的疼着,他也偏过头,和甘愿相对的方向,他劝道:“把工作辞了吧,我养你啊,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他不想回家的时候看不到她。
不想看到她陪着其他男人喝酒。
不想她为了五斗米折腰。
他的女神,他来供奉,他发誓,他一定把他惯得什么都不会。
甘愿只觉得,自己和洛川程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甘愿是个独立又自主的人,有梦想有追求,有野心有能力,人聪明更努力,她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甘于平庸去当一辈子的家庭主妇的。
但洛川程呢,人要的就是个貌美如花的小美人陪着他声色犬马、吃喝玩乐。
他根本无法理解甘愿的追求,因为这些追求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必要。
甘愿抬起头仰望着那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乌云里钻出来的月亮,清冷皎洁的月光毫不含糊地洒向大地,被雪倒映着,整个世界都蒙在一层干净圣洁的光晕里。
她想起刘慈欣在《三体》里说过的话:“人和人之间,不需要相护理解。”
不就是谈个恋爱么?
要什么互相理解啊!
于是甘愿,翘起唇角,笑了一下,紧接着,她的手探出,握住洛川程的手,然后抬起眸,满脸关切地望着他:“冷么?”
又开始转换话题了。
这是……不想和他吵架的意思。
洛川程和甘愿哪怕多年未见,但对对方的德性自是门儿清。
当年他俩,吵得凶的时候何止是扔盘子摔东西,两人直接打起来的那种。
别看甘愿各种高贵冷艳,但发起火来特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