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什么给勾住了,侧头看去才发现一个脑袋伏在他床边。
柯景行立刻就知道这是谁,他不想打扰对方,自己试着抬手按铃,但还是惊动了床边的人。
“”床边的人揉了揉眼睛,呆愣愣地看着他,嘴里说着:“你醒了”
“嗯,我醒了。”
时徽还是呆愣愣地看着他,眼泪慢半拍地流出来。
柯景行向伸手去擦,但是自己还是不太好动弹,他笑了笑:“怎么了,怎么哭了?”
对方脸上顿时布满委屈,似乎被打开开关一般,扑到他的身上,抱着他,哭着说:“你终于醒了呜呜呜终于醒了”
柯景行拍着他的背,他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滑过温热的液体,他擦去时徽的眼泪,安慰道:“没事了,我已经醒了。”
医生给柯景行做了检查,对舒墨说:“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伤势恢复得不错,不过躺了太久,肌肉会酸痛,暂时动起来还不太方便,但还是要多动一动。”
“谢谢,太谢谢您了。”
“这都是小事,有问题再叫我。”
医生离开后,时徽坐在一旁握着柯景行的手,柯景行问舒墨:“妈,时徽怎么了?我看他怎么不太对劲?”
“唉,他受伤倒不是很严重,但是受到刺激,醒来后得了急性应激障碍,现在比之前好多了,刚醒来的时候只会喊你名字,你是不知道你在icu里的时候,他每天都是守在病房外,一坐就是大半天,谁劝都没用,有一次,医生想强行带他去做检查,他却突然发了疯一样,说有人要害你,那个医生还被打伤了,后来,没人敢在这样,只要天天和他说你今天情况又好转了,他的状况就会稳定很多。”
“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治?”
“医生说只要你醒来,他慢慢就好了,所以没有药物干预,每天就是正常的心理咨询,现在看来,确实有用。”
柯景行摸了摸时徽的头,舒墨说:“既然你醒了,你们就好好说说话,这样也有利于他恢复,但是别太累。”
“好,妈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嗯。”
舒墨走后,柯景行向时徽张开双臂,说:“给我抱抱。”
时徽很听话地钻进他怀里,柯景行低声说:“傻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要是醒不来了,你该怎么办?”
“我陪你一起。”
“别说傻话了。”
时徽抓住他的衣领,严肃地看着他:“你不许离开我。”
“好。”
“我只有你了。”柯景行忍不住心酸,他的父母死了,唯一朋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还葬身火海。
“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锁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