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入钥匙开门,转了两圈,门一开,他就闻见扑面而来的酒味,时徽顿时警觉起来,屋子里就客厅开了灯,电视也开着,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处处都很诡异。
屋子里不出意外的乱,地上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污渍,还有一些烟灰,时徽每次送东西都是直接放门口鞋柜上,根本不想踏足这样的地方,感觉比自己的鞋底还脏。
时徽进门,看向右手边,他父亲躺在沙发上,脸色涨红,茶几上放着酒瓶,似乎是睡着了。
他父亲睡觉一直都会打呼,今天这么安静,他已经察觉不对劲了,时徽试探着喊了一声:“爸?”对方没反应。
时徽淡定地走过去,手指轻轻按在他的颈侧,猛地缩回手,过了几秒后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手,又走出门,在门口拨通了110。
“喂,110吗?家里有人死了,能不能来看一下?”
万城市局晚上一般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察,不过最近快到年中,各种大大小小的年中总结会议很多,今晚也一直开会到很晚。
大家开完最后一个会准备回家,已经都往楼下走。
“老大,我们先走了!”
“嗯,回去都慢点。”
“队长,你也早点回去!”
“月底交总结,都别忘了,最近回去就赶紧写。”
大家都纷纷哀嚎:“知道了——”
柯景行把文件放回办公室,锁好办公室的门,和值班的几个兄弟打完招呼就准备离开。
刚下了一层楼,柯景行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随即就皱着眉,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到一楼,冲着还没走出市局的同事喊了一声:“兄弟们,都别走了!有案子。”
“不是吧,老大,这时候还有案子啊?”说话的是葛覃,她已经一只脚迈出了大门,今天累坏了,跑得有点慢,不然这时候就已经上了地铁。
“习惯吧,至少不是在你睡觉的时候把你拖过来,”柯景行说:“大家跟我走一下,速度。”
“是!”
兰九畹在楼下等了半天,没见人下来,屋里的灯也没变化,就打了电话给时徽:“喂,怎么还不下来?”
电话里传来很平静的声音:“我爸死了,刚刚我已经报警了。”
兰九畹声音也没什么起伏,问:“要下来坐车里等吗?”
“不了,省得一会一个没看见就错过了。”
“行,需要我上去吗?”
时徽嚼着口香糖,说:“随便吧,你现在回去也行,估计我这也有一会。”
“我还是留下来吧,你爸死了,按照正常调查,你也是怀疑对象,我给你做个证,别到时候说不清。”
“行。”
兰九畹停好车,然后就上楼了,到了楼上,看见时徽坐在家门口楼梯的台阶上,抱着平板打游戏,嚼着葡萄味的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