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想办法逃了出来,逃到了旁边的村子,可是这个时候,我母亲怀孕了,就是我,一个没结婚的外来女人,村子里的人对她都嗤之以鼻,她想去打胎,但是已经五个月了,没法打胎,引流会很伤身体,她没办法,只能把我生下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生活里全是无尽的嘲笑,我母亲的精神状态也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我关怀备至,坏的时候对我非打即骂,但是我现在不怪她,我是她的耻辱,在肮脏中诞生,
“在我大一点后,为了我上学,我们搬去了县城里,在学校旁边开了个小店,随着母亲身体越来越差,店也开不了,她一直生病,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完全是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在我上了高中后她去世了。”
柯景行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我整理我母亲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日记,记录了她暗无天日的时光,他们慕家做的勾当毁了我母亲的一生,所以我工作后,我就想办法回到了慕家,慕家早已被那些蛀虫给败只剩空壳了,一群酒囊饭袋,我很快就成为掌权人。”
“你母亲曾经是受害者,你也是,那你为什么还要学着他们那样,去加害别人!”
穆怿怒吼起来:“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凭什么有些人就要活在阳光下?在我母亲和我陷入泥淖中的时候,有无数人可以递一根树枝,但是他们没有,非但没有还肆意造谣、嘲笑、辱骂,每个人都来踹我们一脚,让我们陷得更深,凭什么!我就是要复仇!让他们尝尝这些痛苦!”
柯景行厉声道:“可是那些受害者都是无辜的!你就算复仇也不该加害和这些事情无关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这有关系吗?在这个世上,谁都不是无辜的。”
“你真是丧心病狂。”
穆怿:“谢谢夸奖,我们今天来就是来拿东西的,柯队,我不想和你们兵刃相向。”
“你们要来拿什么?”
“这不是你们该知道的,”穆怿对兰九畹说:“【先生】,我们该去拿东西了吧?”
兰九畹耸耸肩:“好吧,虽然我还没听够呢,那走吧。”
小季拿着枪指着兰锦屏,穆怿说:“柯队,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穆姐,就算你拿到那些东西又能怎样呢?你们逃不了的。”
“我要是想逃就会有办法的,我们手上总共算还有两个人质。”
柯景行听见耳麦里的声音:“景行,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牵制住他们,先跟着他们,狙击手已经埋伏好了。”是林局的指示。
他们进入了那间办公室,柯景行他们也都跟着,小季本来想组织,兰九畹开口:“慕董,管管你的人,现在和警方起冲突,对我们很不利啊。”
穆怿并不放心他:“他们跟着你确定我们没事?”
“就像你说的,我们手里有两个人质,要是起了冲突,保不准我们的人头就没了。”说完,他随意抬眼看了看头顶的通风口。
柯景行的耳麦里传来常裕的声音:“景行,我觉得他可能发现我们了。”他盯着兰九畹,但是对方并没有发作,他到底什么意思?到底发现没有?
他没有说话,跟着他们进入办公室,很熟练地打开书架上的暗门,暗门通往地下。
楼梯很长,越往下越冷,到了地下室里,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入目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内嵌在墙上的巨大保险门。
穆怿:“【先生】,请吧。”
兰九畹对【琴师】使了个眼色,【琴师】拔枪对准了穆怿,这一举动引起穆怿不满,兰九畹忙说:“别这样看我,我也需要一定地保险。”
他点开保险门旁边的电子屏幕,一道声音响起:“请输入管理员密码。”兰九畹输入密码。
“请进行身份核验。”
兰九畹对时徽做了个手势:“来吧,该你了。”
时徽站在屏幕前:“我要做什么?”
“睁大你的眼睛,靠近屏幕。”
柯景行心道:原来是虹膜验证,没想到密码竟然是这个。
“身份核验成功。”门发出“咔哒”一声。
兰九畹说:“密码已经解开了,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穆怿让小季去开门,小季放下枪去开门。
“砰!”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时徽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血是哪来的,耳朵被枪声震得一阵耳鸣。
而他自己感觉脖子一紧,再一看,兰九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此时抵在他的喉咙处,兰九畹站在他身后,自己正好完全挡住了他,【琴师】则拿兰锦屏做挡箭牌。
小季倒在血泊里,“兰九畹!”穆怿气急败坏地大喊,可是她深受重伤,什么都做不了:“你竟然违约!”
“我们连合同都没签,算什么违约?”兰九畹恻阴阴地笑着。
柯景行他们都举着枪:“放下武器!”
“你们先退出地下室。”
“你!”
“快点!”兰九畹收紧了手里的刀,时徽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
双方僵持着,林局在耳麦里说:“先退出去,这里狙击手没法进来,空间狭小,如果起冲突可能会误伤人质,对我们不利,按他说的来。”
“那穆怿怎么办?”
“带走。”
柯景行咬了咬牙,挥挥手,他们押着穆怿,穆怿还在挣扎,身上的伤口有些渗血,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咳咳咳咳咳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兰九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