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听到她的称呼手一抖,唇角扯动了一下,心道,年轻真好啊。
他只能尽量减少存在感,继续手术施针的动作,不去碍两人的眼。
“安安,你好些了吗?”京墨见怀中的小姑娘此时有了精神调侃他,一直提着的心也才稍稍放松下来,温柔的眸中满满都是心疼。
“嗯。”安绮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的眉头,想把那紧皱的川字给抚开,随即想到了什么,她眼底闪过抹懊恼不解。
“墨娇娇,我又想起来一些画面,还是关于那个贺延之的,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先想到这么多关于这个渣男的记忆。”
她最是厌恶欺骗了,所以哪怕知道说出来这话会让男人难过,但是也不想瞒着她。
她软着声音,手依然摸着男人的眉头:“我这次没有忘,记忆更清楚了些,是他在一个类似今日这样的场景下,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场景,京墨,你能仔细些告诉我,我和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分开的吗?”
“我觉得定然自己对他太过嫉恨,心中不平,这才恢复记忆时总想起来他,是以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京墨抱着她的手陡然一紧,他真的不想提贺延之,甚至不想让这个名字被小姑娘念出来。
小姑娘每念一次,他的心就疯狂的嫉妒,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小姑娘这三年间和贺延之的亲密举止。
小姑娘现在对他这么好,这么耐心,都是因为完全把他当做了记忆中的贺延之……
尽管心已经剧痛,但是他依然是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轻软着声音开口。
“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就像是你想起来的一样,他允诺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却顶不住外界压力,听从了中晋皇帝皇后的话,纳了妾室。”说到这里,京墨素来和煦的眸子此时布满了凉意,抚摸她的动作越温柔。
“最过分的是,他竟然在宠幸其她女子时,让你跪在床前听着,甚至作践你,让你给他们奉茶。”
闻言,安绮瞳仁微微瞪大,随即胸口火气噌噌蹭往脑门上涌,她握紧了手。
“太恶心了,他们怎么能这么恶心人,还有没有廉耻心了。”这哪怕是在现代,也绝对不会有人让别人正大光明看他们做那事。
此时心中就如同吞了只苍蝇一样,胃里一阵的翻涌,哪怕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些记忆了,但是安绮依然感受到了愤怒。
而胸口传来一阵阵闷闷的感觉,很难受,明明理智上她是愤怒的,可这情绪就好似不受她控制,眼眶竟有些酸涩。
“安安,莫要在意这样无关紧要的人了,总归你们已经分开了。”京墨何其的敏锐,立即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轻声安慰。
“也是,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和那个渣男见面了。”安绮叹息一声,揉了揉自己额头,那估计就是这种被渣的经历太令人记忆深刻,所以这才刚刚恢复记忆,先想起来的就是关于这个贺延之的记忆。
京墨也真的希望贺延之永远不要再出现了,就好好做他的太子,最好听那个中晋皇后的吩咐,娶一个世家女,在抬几十个妾室入门。
这样以他对小姑娘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了解,哪怕是恢复了记忆,也绝对不可能在回到贺延之身边。
他如今与贺延之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不像贺延之已经脏了。
京墨就这么默默想着。
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这时李太医也行完针了,他将药箱整理好,拱手回话:“回禀殿下,安姑娘并无大碍,这次是安姑娘遇到了熟悉的场景,刺激到了记忆加快恢复罢了。”
“今后这样的情景肯定好会出现,微臣也没有办法,只能每天为安姑娘施针缓解记忆恢复的疼痛。”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京墨心里有了底,现在只想和小姑娘单独相处一会儿,催促。
用完就被嫌弃的李太医“……”
他默默的又行了一礼,退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