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他唇瓣哆嗦,喃喃这个词,只感觉浑身血液逆流,冷的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安安,我……”
张了张口,却现不知道该说什么,贺延之眼眶也红了,他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沙哑着声音道:“安安,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自小接受的观念就是男子理应三妻四妾,我根本无法意识到我的做法会让你这么无法接受。”
“我向母后父皇妥协,目的也是为了能和你打破阻碍在一起,我从始至终做的不论是对的事还是错的事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不是想要如今的结果。”
男人那双往日深邃冷沉的眸子竟然微微泛红,他哀伤的望着她:“我做的唯一的错事就是我没有本事和父皇母后对抗,需要妥协。”
“但是安安,你要知道我和京墨不一样,我不是没有能力比过他,只是从出生开始我就注定输给他。”
“我的父皇足足有十五多个皇子,如今成年的就有八人,他们虎视眈眈盯着储君的位置,父皇早已经厌弃了母后,我但凡行差踏错一步,等待我的就是万劫不复,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京墨的母后与皇帝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他的太子之位根本不会动摇,而北离皇帝更是子嗣单薄,不过还有区区两个皇子而已,根本不会对京墨有什么威胁。”
他嘲讽的扯了扯唇角:“单单只凭父母纵容宠爱这一点,京墨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了。”
安绮不喜欢他对京墨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神情淡了下来:“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和京墨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牵扯到他身上。”
“没有关系吗?!”
贺延之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眼神含着悲愤:“若是再过几天,你怕是都要和他在一起了,安安,你敢说你如今心没有动摇,对京墨动一分心吗?”
安绮心一颤,她没有去否认这句话,表情平静:“不管我和京墨如何如今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在我和你的三年中,京墨都没有出现过,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事牵扯到他。”
顿了下:“你说的这些苦衷都是事实,在你的角度你也本就没有错,但是事情已经生了,我接受不了,我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一个心结,今后日日折磨我,分开是对我们都好的结果。”
“天色已经晚了,我就不送了。”她端茶送客。
可贺延之却没有动,他的脚步好似被定住了一样,手死死握紧。
“安安,你怎么能这么冷静的说出分开,那可是三年啊,是无数的日日夜夜的陪伴,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有很多地方不懂,你不能这么苛刻要求我一次错误都不犯啊。”
安绮,“贺延之,破碎的镜子哪怕重新复原,它的裂痕也不能消失,你是第一次喜欢人,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人,没有谁就该迁就谁的道理。”
她语气依然温和,神情却很绝情冷漠:“贺延之,你很好,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很普通的一个,天下比我美的女子也有很多,你回中晋吧,做你的中晋太子,今后会有许多女子陪着你,我也愿你今后万事顺遂,开创圣世。”
“我不想要什么其她女子,我只想要,她们如何能和比比较!”
贺延之蹭的一下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强硬搂到了自己怀里,双眼猩红。
“安安,我不要其她人,也不想做什么太子了,我们去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过你一直向往的桃园生活好不好。”
“贺延之,你放开我!”
安绮费劲挣扎,可她的力气哪里能和一个武功高强的成年男子比,却不敢大声说话,唯恐引起外面巡逻的土匪注意。
她脸色很难看。
“贺延之,放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贺延之身子一僵,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睁大眼睛。
可脖颈处传来的利器冰冷的触感却在很明确告诉他,他没有感受错。
“安安,你……要杀我……”声音涩然透着难以掩饰的深深哀伤痛苦。
安绮手中拿着匕,匕尖锐的刀剑对准男人的脖颈,她睫毛轻轻颤动。
“贺延之,放开我。”
“还有,今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关系终止在熟悉的陌生人。”
她既然已经答应了京墨会试一试接受他,就必须和贺延之断干净了。
这样搂搂抱抱的,她自己感觉冒犯,对京墨也很是不公平,也是一种欺骗。
门这时“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
京墨沉着脸大步进来,见到屋内的景象顿时瞳孔一缩,手中的暗器直接迅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