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迢很轻地“嗯”了一声,医生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太不对自己身体负责了吧。
“这他妈……”医生忍不住爆粗口,难怪心率乱成这样,难怪腺体如此糟糕,“去医院吧,赶紧的。”
路款冬问:“很严重?”
“去医院都是第二选项了,现在标记最好,”医生说,“可以的话,我们都走,就在这里完成吧。”
◇一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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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吗,”路款冬却犹豫了,他在余迢这本身就是负分,余迢现在这么抗拒和他有身体上的沾染,“去医院吧。”
然而他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余迢腿弯搭在路款冬的大腿上,右手微微使力,往回抑住他起身的力。
医生见状说:“你看,他本意就是想要索取你的信息素,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话还没说完,余迢整个人忽然发颤,在他怀里猛地缩起来,路款冬握了下余迢的手,冷冰冰的,又拍了拍他的侧脸:“怎么了?余迢?”
医生反应快,立马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管提取出路款冬的信息素针剂,直接打入余迢的腺体,症状才有所缓解。
“不行,保险起见,还是就在这里完成完全标记吧,少爷。”医生蹙眉,“不是说韩少爷给了夫人信息素试剂吗?他是一个都没用?”
“怕是那个姓秦的压根没说,不想给他路款冬的信息素,想着就算说了余迢也不会要,结果没料到不及时进行安抚会对余迢有这么大的损伤,”楚瑞一针见血,“幼稚。”
路款冬却沉默下来,认知明确,摇了摇头,“如果清醒过来,发现是自己的欲望导致自己被标记,他会不会很难受。”
医生:“……”
余迢消失的这段时间,路家乱成一锅粥,最主要原因还是路款冬把公司撒手一丢,什么都不管了,他在公司是主干核心,几个大项目都经由他手,几个长辈意识到,没他是真不行,转不了。
但也晚了,路款冬心思投入不进去,一天不找到他的oga他就无法心安,躺在床上,都在想他睡的好不好,半夜喊的是谁的名字。
本来这些时候,他都应该陪着余迢,让他好好接受心理治疗,接受自己性转的事实。
好不容易找到人了,难道又要做让他讨厌的事吗。
“你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是诱发剂,刚刚打了一针,也回不了头了。”
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在他看来,两人之间的情爱拉扯,犹豫矛盾都是耽误病症的拖累,所以对于路款冬的思想感到无奈。
“你不要把重点放在夫人‘想不想’这件事,现在的问题是,你这样做,对他的身体‘好不好’,何况现在已经是生命安全的事了。”
“你就是最好的一剂药。”
“你们出去吧,”提到生命,路款冬就沉默了会,点头说,“把秦最带给秦明陆,告诉他,以后管教得当,我不会太计较此事。”
话是这样说,如果不是卖给合作方一个面子,他会用秦最最厌恶的方式来惩罚这个毛头小子,不是讨厌联姻吗?不是讨厌被支配吗?
那就把他丢到feelg,和oga被迫发生关系。
说不定还圆了秦明陆的想法。
但路款冬突然想到,余迢之前也是在feelg打工的,他就是在这里遇见余迢。莫名的,他就不想那样惩罚秦最了。
“这东西怎么办?”楚瑞指着桌上的骨灰盒问,他手腕似乎比手心要严重,一直保持揉的动作。
私人医生才注意到这个东西,愣了愣:“这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
“带回去吧。”
这是路庭和的,但伪装了一下,原本想着余迢要是不跟他走,就骗他说这是任安晗的,逼迫他。
如若不是刚才楚瑞提了一嘴,路款冬都要忘了。
这是最烂的备用方法,如果余迢没有跑,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这个办法。
失去了因任安晗而生的光环,只能用任安晗本人捆绑余迢在这边,路款冬来的路上是这样想的。
见到余迢之后又想在他这里得一点分数,矛盾里质问自己,不是说好要改了吗,不要那样做。
楚瑞看着余迢,突然走上前,轻声询问:“余迢,现在你需要接受路款冬的完全标记,可以吗。”
余迢本能地摇头,说:“不……”
楚瑞沉思了会,“还是留下吧,你的备用方法,估计派的上用场。”
医生听得云里雾里,路款冬也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个想法,楚瑞很聪明地看穿了,给出理由,“意识尚不清醒的情况下,都能拒绝,你如果没有一个东西牵制他,怎么完成标记?”
继而他去问医生:“如果中途余迢不愿意,转去医院,到时候还来得及吗?”
医生摇了摇头:“现在去医院估计都有点晚了,而且去了大概也是一样的流程,先用大量的信息素安抚拖延,现在人就在身边,有什么拖延的必要?”
“你只用把自己当成一粒药。”医生再次对路款冬说。一粒药。
路款冬心想,对于余迢来说,是一粒药也不错。有效、上瘾,缓解痛苦,就像酒一样。
“他的力气没那么大,反抗不了,带走吧,我不想用这个威胁。”
楚瑞点了点头:“行吧。”而后甩了甩右手,正想拖住盒子抱走——
“嗯……”
忽的,他被余迢轻轻碰了碰唇,应该说是因直起上本身而不小心的触碰,下巴磕磕绊绊地贴在路款冬腺体,嘴里不知念着什么。
医生见状,心想到时候了,趁机赶紧拉着楚瑞走了,边走还边说:“先别管那个了,我们轻点走,别打扰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