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要逆天改命,或许只有拿命搏一条路。
杨长在中路杀得金人节节败退,恐慌的士气快向两翼进行扩散,其中刘唐在右翼也杀红了眼。
他第一次骑马上战场,就体会到马上作战的妙处,可将有限体力全用来杀敌,当天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总之白色战马被染红,手中的朴刀也被砍卷刃。
战斗刚刚打响,城楼观战的蒲鲁虎现不对劲,心说怎么刚交战就劣势?杨长的兵不需要休息?
他下城上马刚出了西门,正好迎上前方指挥的黑峰。
“大皇子,情况很不妙”
“我刚刚看到了,杨长的破坏力太强,中路阵型很快就乱了。”
“那不一定是杨长,右翼也有个骑白马的,横冲直闯,极其凶悍。”
“难道有两个杨长?”
蒲鲁虎脱口而出,随后咽了咽口水,自顾自说道“看来要提前撤离,你先指挥将士再顶一会,我带一队人去汾水,提前在浮桥旁引兵布防,确保大军顺利过河。”
“也好,有劳大皇子。”
黑峰硬着头皮回前线,蒲鲁虎则引两百精骑北遁,往提前选好的退路奔去。
可这厮着急赶到汾水南岸,一身甲胄的蒲鲁虎傻眼了。
原本那熟悉浮桥已经没了踪影,他之前还率大军从这里渡到南岸,现在只剩嵌在河滩固定用的木桩。
“不是,我桥呢?”
“大皇子,岸边的桥墩还在,定是被人破坏了”
“我他娘的没瞎!记得杨长有水军,定是他水军做下的!”
“大皇子,若杨长水军来过,渡河只怕不安全,不如转头去祁县?”
蒲鲁虎听完左右建议,正凝眉犹豫不决之际,一个护卫突然指着上游不远处,大声提醒“大皇子快看,那岸边好像有船,数量还不少呢。”
“嗯?怎有船在此?”
“定是杨长水军遗下,许是早上破坏了浮桥,到岸上干别的事去了?”
“或许吧”
蒲鲁虎不置可否,也不敢随意登船渡河,正准备沿南岸往上游移动,寻找机会再渡到北岸。
“走”
他的命令还没喊出口,就被南方急促的马蹄声打断,扭头看到自家骑兵飞迫近,少时来人就到身边驻马。
原来黑峰在他走后,没多久就顶不住压力,已开始向汾水南岸撤离,现在提前派人知会蒲鲁虎,并确认浮桥是否完好。
蒲鲁虎指着浮桥残桩,示意黑峰带人往上游寻路渡河,自己也带卫队向上游移动。
刚跑出一里左右,前方哨探突然折回惊呼“大皇子,前方现敌人骑兵,似乎有好几百人,您看”
“杨长在这里也有骑兵?”
“打的汉人旗帜,不是杨长的兵还能是谁?咱们迎头冲过去?”
“冲?你虎吗?”
蒲鲁虎虚着眼直摇头,心说杨长队伍战斗力夸张,我就两百护卫冲得过去?
“快,马上折回浮桥附近,抢下空船自己摇橹过河!”
“是。”
只一里路,转瞬就到,空船还在。
南方远处腾起的烟尘,说明败军已经汾水赶来。
蒲鲁虎其实水性很好,今日表现得如此小心谨慎,是因大将娄室就死在汾水,要不是此时形势迫不得已,绝不会这样草率上船。
反复确认没埋伏、河上也没有其它船只接近,蒲鲁虎才沉声下令“全体登船,先人后马,带不走的马匹,人过去再回来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