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时景没说什么,她当年是会和季时景撒娇,强迫他做一些他不擅长的事情,但那毕竟也是中学时期的事情了,现在想想,也恍若隔世,她想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却发现越描越黑,索性不继续辩解,好在季时景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结,他只是声音低沉的开口道:“我来的话,速度会比你快一些。”
宁挽霁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会耗费更长的时间,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乖乖的听季时景的话比较好,她坐在椅子上,身形僵硬,感受到身后人纤长的指节绕过她的青丝,柔软的手指帮她把湿淋淋的头发拾起,用吹风筒帮她耐心地一点一点吹干。
他的手法很熟练,好像从中学时代开始就是这样,他做什么都很擅长,在宁挽霁的认知里,大概没有季时景不擅长,或者他做不到的事情。
宁挽霁想回头跟季时景说说话,却听到他声音浅淡,懒散地开口道:“别动,还差一点吹完。我们现在应该培养下感情,以免等会儿演的太漏洞百出。”
她只好坐在那里不动弹。
这样的情景看起来稍微有点诡异,季时景这样的天之骄子,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这些日子以来,却给她做饭,帮她受伤的脚涂药,还帮她吹头发,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两个人之间上次独处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相见的氛围看起来就是相敬如宾,与其说相敬如宾,把后面那个字换成是相敬如冰也没什么区别,宁挽霁只当现在是培养所谓的感情必须的一些日常。
头发吹完,季时景才收了手,起身从客厅离去,将宁挽霁留在客厅里,两个人都要去换衣物,以便等下出门。
季时景也刚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还带着皂角的清爽气息,他身上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她的呼吸里,出乎意料的很让人安心,宁挽霁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溺于这样不确定,甚至未必能有后续的一段感情里,但方才他为她吹头发的时候,她的的确确感到安心。
方才的温度很快散去,房子本来就很大,好像又重新变得清冷孤寂起来,宁挽霁愣了愣,也回到卧室去换衣服,那件裙子做工非常好看,也很符合她的身材,是春夏最新高定,拿在手里质感就很好,她明明没有告诉过季时景任何有关于她的事情,但他却都能记得很好。
*
宁挽霁刚准备收拾东西出门,就收到了来电,是她的那位损友何清秋。
自从上次,她和何清秋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见面,两个人交流基本都靠微信,上次问她在忙什么的时候,她想来想去还是把和季时景结婚了的这件事情告诉了她,何清秋震惊了好大一阵,想再问她点什么事情的时候,宁挽霁又去忙工作,这回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又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件事情的确有点难说,宁挽霁刚刚接起了电话,就听到电话那边何清秋开始讲话:“挽挽,你真的和季学长结婚了啊?你俩咋回事,怎么婚礼也没办?”
“……”宁挽霁接着解释道:“之前时间匆忙,没来得及跟你仔细解释,我和学长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们两个人,不是真的因为情投意合才结婚,其实是因为各取所需。”
何清秋觉得云里雾里,接着开口道:“所以你们两个人就是形婚吗?”
“某种意义上,你说的也没什么错。”宁挽霁接着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比较复杂,我暂时没办法跟你解释,你也不要说出去,这件事情,目前我只跟你说了,除了我家里人,别人都不知道。”
“嗯。”何清秋自然会替她守口如瓶,但是联想起中学时期宁挽霁和季时景的那些往事,她又不死心的开口道:“那你就没有想过把假结婚变成真结婚吗,毕竟我觉得你们两个确实也挺合适的,之前你喝醉给学长打电话,他会来接你,不是很明显了吗?”
很多事情好像不能想的那么简单,宁挽霁接着又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两个其实没有什么,就是很普通的关系。这段时间,我没有和他住在一起,就算他偶尔和我住在一起,我们也是分开住的,互不干扰。”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像陌生人一样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但有时季时景也会流露出和今天相似的神态来,也会像那天一样对她无微不至。
“我总觉得你想的是有问题的,挽挽,如果他对你一点也不在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就不会在你那天荒唐的来找他做代驾的时候欣然前往。”何清秋接着道:“你真的一点也不了解男人,更何况是季时景这样的男人,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就说明他在乎你。”
“再说吧。”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宁挽霁知道季时景应该收拾好了准备出发,她接着开口道:“下次再跟你说,我有事先出门了。”
宁挽霁没再接着和她聊天,推门出去,看到收拾好已经到了玄关处的季时景,身穿轻薄的一件白衬衫,外面穿着一件修身的剪裁得体的驼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绅士优雅,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好看,且赏心悦目,黄昏的光晕从窗外映照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人会有一瞬的失神,宁挽霁手上戴着那枚粉钻,熠熠生辉,季时景轻抬眼眸,低声评价道:“很适合你。”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太过于僵硬,她抿了抿唇,接着回应道:“谢谢先生。”
虽然说了要叫老公,但她还是有点不适应,在先生和爱人这两个相比较老公更为内敛的词里,她选择了先生这个词,听起来也让她感觉自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