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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舍我其谁(第2页)

厉少言问她为什么。

余飞说,我想演伍子胥。

厉少言说,这个不矛盾。

余飞直勾勾盯着他说,我想抢你的角色,伍子胥。

厉少言说,好好好,让给你演。

余飞说,不行!

厉少言问,为什么又不行啦?

余飞说,你要是有一丁点放水,那就没劲了。我就想“抢”你的角色,伍子胥。

厉少言拿她没辙,苦笑,好好好,不放水,不管你抢得过抢不过,咱们能在一块儿不?

余飞瞪他一眼,挥了一把胡子,走了。

这俩人良性竞争,自然是整个《鼎盛春秋》上下乐见其成的。导演给厉少言出主意:余飞这姑娘脑后有反骨,她越是比不过你,越是不肯放手。这戏的改编和排练还得一年多时间,你就耗着她,时间长了,就算顽石也点头呢。

厉少言深以为然。

但余飞这块顽石,不是一般的顽石,她是茅房里的顽石,又臭又硬。

三月底,南怀明跟余飞说,你的唱功,现在能让我满意了。但你想演伍子胥这个角色,还差很多东西,你继续练吧,再给你一年的时间,让我看到你的变化。

四月初清明节,余飞回到Y市,给母

亲扫墓。

看新的墓地上春草丛生,一片郁郁葱葱,余飞说:“妈,看来你在那边过得挺好的,我现在过得也比以前好多了,有奖学金,跟着导师做项目,偶尔还有一些外快可以赚。对了,还有《鼎盛春秋》,老师们都对我很好。”

细软的风吹过来,拂起余飞的头发,像是言佩珊在回答她。余飞的眼睛中便微微地含起泪来,她知道她应该感谢言佩珊。

无论当年言佩珊把她留在缮灯艇时想了些什么,是不想让她过早知道母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还是因为害怕带不好她而将来被她怨恨,抑或是真的相信她有唱戏的才华而不希望她被浪费,她终究是给了她这样一条路。

这条路于她而言,现在来看,或许是最好的一条。因为就算她一穷二白,就算她一无所有,仍能凭着这身本事,横冲直撞,硬是把这条路闯出来。

毕竟戏这个东西,唱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规则标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记得有一次和导师吃饭,导师喝多了,和她直言道:“人一辈子,要成功,无非三点。”他掰着指头数给她看:

“贵人相助,高人指点,自身努力。”

导师说:“贵人相助,高人指点,你都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身努力够不够了。”

余飞想,“高人指点”,说的是于派的师父,这个没有疑问。“贵人相助”,这个“贵人”指的是谁?她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楼先生。那么自身努力呢?她已经努力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但似乎还是不够,她应该怎样去做呢?

余飞坐在言佩珊的墓边,身边“砰”地又砸下一朵木棉花。火红的木棉花铺了一地,但和小时候一样,仍没有一朵木棉花砸到她头上。

余飞说:“妈,你是在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吗?现在那个叫厉少言的是在追我,但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我好像练老生练太多,现在都不分泌雌性激素了。我性冷淡,我对谁都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种时候她会想起白翡丽。

她想白翡丽并不曾经历过一无所有,她现在对《鼎盛春秋》的狂热,这种目中无它的孤注一掷,他又如何能理解呢?

她要离开鸠白工作室,他只给她两个字:滚吧。

好,那她就滚。

她觉得自己开始有些明白《金刚经》中那句偈的意思:

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

清明节后,余飞回到北京。

她开始进入一个漫长的瓶颈期。

之前快速的提高,是技术层面的提高。南怀明说她差的那些东西,却是听不见摸不着更无法指明的。她反复和师父探讨,自己揣摩思考,却始终参悟不透,更不用说去提高了。

接下来的四个月,她几乎毫无进展。

她焦灼、烦恼、狂躁、低落、沮丧,眼看着南怀明说的一年之期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她几乎都要发疯。

师父说她把自己逼得太紧,太过功

利,让她自己先放松下来,多做点别的事情,或许能换换脑子。

厉少言知道余飞恐高,带她去游乐园坐云霄飞车,想故意刺激刺激她,说不定能吓得抱紧他。

坐完云霄飞车下来,余飞若无其事,她说,厉少言你打错算盘了,我恐高也只对三层楼以上的高度恐高,二楼我都能爬,一个云霄飞车算什么?

厉少言也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他说,行,那咱们去太阳神车。

太阳神车是个大摆锤,最高能甩到四十二米的高度,相当于十五层楼,俨然会让人有一种我与太阳肩并肩的感觉。余飞这段时间有点神经质,被厉少言忽悠着,排着队就上了。上去之后才知道自己傻了,短短几分钟坐下来,回到地上已经差点晕过去。

她这是一种近乎失忆的状态,厉少言去拉住她的手,她也没像过去那样拒绝。厉少言很高兴,拉着她走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晕乎乎的,便开玩笑问她,能抱抱你吗?

余飞抬起失神的眼睛,说:你一只手抱得起我吗?

厉少言笑着瞅她,余飞身材好,但并不瘦。他说,你得一百多斤吧,一只手哪里抱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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