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那个小倌含羞带怯,道:“让奴来服侍您……”
这位贵人看着青涩又有书卷气,想必一定是考完试不久,来这里放松的。若是自己押对宝,那可赚大发了。
以此搭上一条线也不错……再不济,也能混点钱财。
江行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道:“不用你服侍。”
小倌仍然往他伸手贴,道:“贵人既点了我,我哪有拿钱不办事的道理?放心,包您满意。”
江行看那小倌一身烟视媚行的风尘气;明明是个男人,脂粉味却呛得腻人,怎么都接受不了。
江行站起身,坐回包间内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初次来这里,不过是想学习一番,对你没有狎玩的心思。”
小倌哽住。
这公子看着人模狗样,居然没有那种心思,那来这里干什么?真是浪费时间!
还是说,这人根本不行,是个银样镴枪头?
小倌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职业素养战胜了想骂街的冲动,挂上了标志性的假笑。
小倌道:“那贵人,想做些什么呢。”
江行勾唇一笑。
……
数息后,江行耳尖有点红,对那位小倌道谢:“多谢阁下指导。”
小倌衣衫整齐,心里拔凉拔凉:“不用谢。”
这位公子莫不是有什么大病。来南风馆不睡觉,居然只是问一问那种事的细节。
读书读傻了,治好也是流口水。
小倌在心里如此评价道。
江行不知小倌内心的想法,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包间。徐樵正喝茶听曲儿,见他出来,赶忙上前问:“如何?”
江行给了他一下,咬牙切齿:“不如何。”
榜下第三得药丸
同徐樵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再回到家中时,圆月初升。
这个季节里白天已经有些热了,晚上倒凉爽一些。江行踏入院门,一眼便瞧见时鸣坐在梨花树下,似乎在乘凉。
梨花明明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却依然有几片雪白的花瓣往时鸣身上飘。
时鸣穿了一件素色绸衣。布料很好,隐隐泛着丝质的光泽。月光下,时鸣宛若天上仙人,惹得江行无端心动。
他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时鸣身边,问:“怎么不睡觉?”
时鸣早就听到他的声音,笑:“在等你。今天去哪儿玩了?”
江行眼神飘忽。
他总不能说自己逛窑子去了。不过要是说谎,阿鸣那么聪明,肯定能发现。
而且他也不想骗阿鸣。
于是江行决定把问题扔回去:“阿鸣觉得我去哪里了?”
时鸣站起身来,鼻尖凑到江行衣领处。他嗅了嗅,皱眉道:“哥哥不乖。”
江行心尖一跳,心说果然被发现了。南风馆香料厚重甜腻,进去一遭,衣服上很难不残留些味道。
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底气又足了点,道:“去归去,我可是一点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