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大旱,受灾百姓多达百万,如今这肃关城外的难民都能看到,数万的难民啊,但诸位可曾见到从幽州过来多少难民?”
顾川说的兴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接着说道:“只怕是寥寥无几吧?不瞒诸位,在下如今就在公主府当幕僚,亲眼所见长公主殿下是如何赈灾的。”
他指了指桌子下的火炉,道:“其他的且不说,便说这火炉,还有那蜂窝煤,如今幽州不说家家户户都有,也是普遍都用的上了,这就是看得见的手段。”
听着他的话,众人目光看向桌下,火炉这种东西,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在幽州传开。
肃关距离幽州不远,能够流传到这里不奇怪,陈盛等人也知道这东西好用,却不知它居然是出自那位长公主殿下之手。
“如此说来,倒是与沈兄说的差不多,幽州纵然雪灾严重,但受灾百姓见不到多少,即便是来肃关的,也见不着几个。”
“这火炉着实好用,我家中如今也有几个,天冷有了这火炉,只要进了屋里还真就不那么冷了。”
几人议论几句,陈盛看着顾川,忽然笑道:“沈兄方才说,你在公主府做幕僚?”
顾川点了点头:“没错,如今长公主殿下广纳贤才,只要是有识之士,皆能得到重用。”
“既然如此,那沈兄为何来了肃关?”陈盛问道。
一旁的沈重开口解释道:“再过不久,便是我父亲的生辰,二哥哥此次来肃关,是给父亲贺寿的。”
陈盛不疑有他:“原来如此。”
他沉吟片刻,端起酒壶给顾川的杯子满上,热情的道:“沈重与我等也是朋友,那沈兄自然也就是我等的朋友,好不容易来了咱们肃关,那就好好的玩玩,若是今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找我们就行了。”
顾川笑着应是,一帮人开始推杯换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欢笑声不断。
期间,陈盛又拉着顾川询问了一些事情,也不是别的,还是有关出城平叛,还是龟缩不出的问题。
顾川跟他说的很简单,便是说此时并州的那些叛军都不足为惧,肃关的兵马只要一出,必然能够将叛军打的屁滚尿流。
陈盛听着他这些话,满脸堆笑,口头上应和着,又给他倒酒、碰杯。
某一刻,莲花楼内忽然一阵喧哗。
“陈兄,这是怎么了?”顾川喝的微醺,对一旁的陈盛问道。
陈盛脸涨红,呵呵笑道:“沈兄有所不知,这莲花楼每隔几天便会有头牌出来献艺,那方悦姑娘生的十分好看,舞艺也是举世无双,待会儿顾兄可好好看看。”
“当真?那确实要好好看看了。”顾川双目一亮,忍不住看向那舞台上。
周围一阵乐声响起,却见那舞台上一群舞女上台,紧接着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舞台中央。
这一出场,顿时让众人一阵叫好!
月华如练,灯火阑珊,佳人身姿曼妙,宛若柳絮轻扬。
她身着云锦织就的长裙,裙摆绣着繁复细腻的梨花图案,随步履轻移,仿佛春风拂过枝头,花瓣纷飞,暗香浮动。
其髻高挽,珠翠点缀其间,宛如星辰落入凡尘,熠熠生辉,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不尽风情。
乐声起,女子缓缓起舞,手执一柄绘有蝶舞翩跹的扇,轻展轻合,每一个动作皆似画中走出,柔美而不失力度,婉约中蕴藏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