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就是仗着有青姨在,打了你,伤了你,又如何?”
见龙起不回她,棠兮皱眉凑近了对他说,
“我知道你恨三叔,但你怎么就能肯定青姨恨三叔?你杀了三叔,怎么就一定能肯定最终最后,青姨一定会原谅你?说到底你不过是自私而已,求得是自己心中那股仇意的宣泄,而四年过去,你根本就不明白青姨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罢,裴棠兮转身就要离开。
“我,此生绝不会在让岚姐姐离开我。”
怅然
裴棠兮皱眉回头,明明是一句陈述的自白,但仔细听来,重音落下的位置又带着某种强烈的偏执。早知道他就是一个疯子,但疯的背后往往是无法逃离的恐惧和希望。
龙起因疼痛闭着眼睛,神色依然平静。看上去有些可怜,一时间棠兮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
“我可以取消下山的计划,但,呵呵……”
龙起睁开双眼看着她,一双眼因药粉的刺激而满目通红,却是流露出一种阴郁的妖冶。
“有些事情或许并不会改变。”
“你什么意思?”
“明日你便知晓了。”
说罢,龙起就绕过她朝议事堂走去。本来想亲自杀了那人,不过她说得对,若是自己动手,与岚姐姐之间难免会有些隔阂,那便让别人去做吧。
龙起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很多事夹杂在一起便如同密网,将她们无形的笼罩在其中,棠兮沉沉的看着龙起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她的确是这个世间微不足道的存在,但她也仅仅只是想要过着最简单的生活,这些人为何总是这样不给人留余地?
她松开因紧握而发麻的手,朝竹林的方向走去。
从第一日上山之时来过,而后的几天裴棠兮一直都没有再来这片竹林,她小心避开路上遇到的来人。说来奇怪,在青衫帮其它地方,来来往往的山匪说好听些都较为不拘一格,走路巡查都大大咧咧,而靠近竹林的区域,那些人看上去都训练有素,规矩许多。
棠兮不自觉的就想要避开这些人,不过走过那道一线天,竹林的入口是有人一直在守着,她躲在崖壁凸起的一处岩石之后,正发愁如何进去,就忽然被一只手捂住口鼻,身体也被钳制住无法动弹,熟悉的嗓音自耳侧响起。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是沈河,裴棠兮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拉开沈河捂着她嘴的手,
“那你怎么在这儿?”
“是我先问的你。”
沈河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畔,轻轻的呼吸声绕在后颈处,从未有如此浓烈的男子的气息将她环住,裴棠兮心下有些慌张,可这地方狭小,稍稍大一些的动作很可能就会引起其他人注意,她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还不得不轻声说道,
“你……你能先放开我吗?”
沈河早就发现这个姿势极为不妥,方才一时情急,才着急先控制住她。女子的柔软与男子极为不同,好似他若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折断手下纤细的腰身,他低头看着女子微微泛粉的耳垂,柔软小巧。沈河垂下眼帘,遮住眼眸中暗涌流动的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