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受伤,往后几天都你代班吗?”有个年纪看上去很小的乐手问蒋芃,脸白白的,长相偏稚嫩。
“今天我代,后面时间可以的话,也会来。”蒋芃答。
乐手笑得开心,摸出一根奶棒:“小姐姐,你真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生。”
“谢谢。”蒋芃想是不是最近都流行吃小孩这种奶制品的零食。
蒋芃问独舞曲子的歌手来没,身边便出现个瘦瘦的女孩,窄脸大眼睛,染黄的长直发,妆化的很浓,长长的假睫毛,戴一对能有半个脸大的耳环。
女孩大概一米六的身高,踏着尖头细高跟,和穿平底鞋的蒋芃站一块,高度差不多。
乐手少年音的叫了声刘姐姐,那被称作刘姐姐的女孩笑眯眯地向乐手伸出手。
乐手挠挠头,尴尬地说:“我就一个。”
刘姐姐顿时冷脸,嘟起嘴,才转过身,大耳环晃荡,“你是要给我伴舞的dancer?”
蒋芃嗯一声:“我也正找你,我们这个舞台地方小待会我还是像艾达一样在左边后面点的位置跳。”
那女孩没听蒋芃说话,却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个来回,然后不等蒋芃把话说完,突然一扭身子,跺着脚问后面:“我不要换伴舞啦?”
“不是跟你说了,艾达脚扭伤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软着语气,宠溺地安抚被叫刘姐姐的女孩。
刘姐姐矫揉造作的继续扭摆身子:“我不要嘛,我和艾达刚磨合好。”不屑地瞥一眼蒋芃,“她都不知道我怎么走位,万一挡着我撞着我怎么办?”
除非是明星,花钱请来酒吧驻唱的歌手必不会是这个态度,又能在舞台后面这么撒野的,也必定不是普通客人。蒋芃心里对这人不屑,但也不想惹事,好言道:“这支舞我很熟,不会出状况,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们又没合作过,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保证能配合好我?”刘姐姐睁着硕大的眼睛,像个未成年的小孩一样转开来对着胖男人撒娇,“她要是影响我发挥怎么办?”
胖男人带着一副镜片有点颜色的银色边框眼镜,眼镜片被晃得,反射的光点一闪一闪。
酒吧经理听闻这边有情况,跑过来,也不知道什么状况,讨好地问胖男人:“唐董,是有什么事吗?该刘小姐上台献曲了。”
刘姐姐立刻向经理控诉:“正好你来,你们怎么不说一声就把我的舞蹈演员换了。”
“我和唐董说过了呀,实在不巧,艾达受伤了,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酒吧经理擦一把额头的汗。这个刘小姐是酒吧董事长之一唐董的女朋友之一,喜欢在台上自我陶醉,却操着一副难听的嗓子,唱英文歌发音蹩脚,唱中文歌吐字不清。就是太爱现了,隔三差五来酒吧登台。
这个人多少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为了转移客人注意力,掩饰她的唱功,挑了艾达给她当专职伴舞,要求随叫随到。搞得自己是个明星歌手似的,就差没弄一个团队给她打工。
“你要是不开心,咱今天要不先别唱了,酒吧天天营业,以后你每天来唱都没问题。”胖男人安抚说。
“对啊对啊。”酒吧里空气不流通,经理穿着一整身的西服套装,领导紧紧束着,里面还有个西服马甲,热得他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蒋芃说:“艾达编排练舞我都有跟,刘小姐,你可以相信我。”
今天的歌是《舞娘》,耳熟能详,即使没跟练,蒋芃也没什么问题。
37一约会就回来晚了
蒋芃今天穿的舞服,上身是一件黑色裹身高腰背心,带珠光亮片,腰身处挂下来串珠链条,光滑的腰身似有若无,下身一条黑色哈伦裤,脚踩马丁靴。
蒋芃常年练舞,体型匀称,虽然只有上半身的衣服紧身,但也足以显露她姣好的身材,该瘦的地方瘦,该有料的地方也绝不含糊。加之皮肤白皙紧致、五官立体柔美。
这造型往台上一站,前面团舞的女孩里,她绝对可称得上是出众的那一个。
姓刘的女孩又睨蒋芃一眼,再看看那年轻的小乐手,细眉拧起,满脸写着不高兴。
蒋芃默默站在那里等着,也不知道这个“刘姐姐”怎么想的,舞台已经空着很久了,再拖着时间,她回家又要晚了,每次找理由都要绞尽脑汁。她是个“做财务”的,又不是大厂编写代码的,也不是什么金融打工仔,不可能次次加班到深夜。
正这么郁闷着,忽然那位“刘姐姐”说话了,对蒋芃突然的客气:“那待会儿合作愉快。”
说完轻飘飘地走了。
再出来,“刘姐姐”换了一身行头,抹胸热裤,依旧是细高跟的鞋子。
舞台灯光变幻,暗下一半,蒋芃走到舞台上自己的位置,做好准备,“刘姐姐”在她后面,手拿话筒走上两步,停住,转身对乐队说了什么。
小乐手露出为难的表情,看向舞台那一侧的蒋芃,蒋芃并未注意,摆好动作,等待。
片刻,音乐声舒缓地慢慢响起,一秒钟的时间,蒋芃侧头看向小乐手。
他们换了歌曲,现在变成了《笑忘书》。《笑忘书》是首抒情歌曲,两首歌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就算是一样的风格,节奏不同也不能搬来用。
《笑忘书》没现成的舞蹈可直接复制,更别说谁能就这么巧的就练过这首歌。
前奏很短,只有十几秒的时间。
“没没有蜡烛,就不用勉强庆祝…”
歌声响起一瞬,蒋芃已经展开动作,身体随旋律缓缓摆动,双脚踏着节点依次滑步,从侧面转正的一瞬,她余光看到“刘姐姐”回头看她,满含温情笑容的脸再看到她舞动的时候瞬间抽动了一下,很快转成不自然地平和,喉间发出的“勉强庆祝”几个字含糊不清的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