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听的不耐烦,却见他倦得不行,说着说着眼睛又要合上,便不忍心出声惊动他,刚要起身给他盖上被子,便被他拉住手,明明眼皮已经合上,嘴里还念叨着:“我很喜欢大哥的,我希望他们也喜欢你。”
裴珠一下心软,低低地应了声。
又是一年冬日,裴珠怀孕了,借着这个机会,她对薛明成道:“我们带着娘搬出去吧?”
薛明成正贴在她肚皮上听动静呢,一愣,道:“怎么了?”
裴珠道:“还不是南苑那几个,成日里来娘这里哭穷,这一大家子全靠娘养着,你爹还好意思给娘冷脸看。我看娘也未必对那位还有什么感情,不过是顾念着你。”
薛明成摇头笑道:“我早知道你是个胆子大的,没想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裴珠才刚举起拳头,就被他按在手里亲了亲,恼意一下变成羞意。
薛明成道:“我每日办公,着实忽略了家中的情况,我会想法子的。”
裴珠点头,道:“嗯,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薛明成失笑,看了看她全副信赖的样子,亲了亲她的脸颊,感叹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我?”
心里却知道,这句话其实是,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fg不能倒
晚上最后一个番外
花好月圆
崔嘉惠家的小姑娘都能走路了,崔嘉宝夫妇才解了禁。
刚开荤的男人,谁也受不住,崔嘉宝也不例外。眼见着小姑娘要跟他闹脾气了,薛明泽才收敛了些,感叹自己这些年把小姑娘越养越娇,也不知道两人若是有个女儿,是不是也这般可爱。
崔嘉宝看见他就心烦,索性白日里去找人说话。
明眼人都知温瑜之未来是妥妥的内阁大学士,如今不过在熬资历罢了。崔嘉惠这么多年了,心中算计有没有长几分不知道,脾气倒是愈发平和了,想来是平日里过的舒坦养出来的。
崔嘉宝见崔嘉惠行事,面上不禁就带出几分感慨,崔嘉惠瞅见了,道:“想什么呢你?”
崔嘉宝笑道:“姐夫真了不起,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温柔的。”
崔嘉惠见崔嘉宝取笑她,不甘示弱道:“你倒是来说我,也不看你现在,倒像是和做姑娘时掉个了包。旁人天真任性的时候,你成熟稳重得不像话,现在都嫁了三四年了,倒是和相公闹起脾气来。”
崔嘉宝嘴一扁道:“我如今见他就来气,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倒是显得阴晴不定的狠了。”
崔嘉惠闻言一愣,倒是盯着她的肚子看了起来。
拜薛明泽最近沉迷女色所赐,崔嘉宝对这个敏感的很,手一摆,宽大的衣袖便掩住了腹部,嗔道:“你看什么呢?”
崔嘉惠道:“你莫不是怀孕了?”
崔嘉宝微怔,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平的小腹,对这个可能有些不敢相信。
崔嘉惠道:“听说有些妇人怀孕,脾气大变也是有的,虽说你在薛师兄面前向来放松些,但怎么想这次也有些过娇了。如果是怀孕的缘故,倒是好理解了。”
崔嘉宝双颊通红,自然不好意思和姐姐说这里头还有薛明泽不节制的缘故,因此,崔嘉惠虽越说越信誓旦旦,崔嘉宝心里却还存着疑,但这个念头一起,到底是忘不掉了。
崔嘉惠索性叫了大夫来,只可惜那大夫的话也是模棱两可,说这脉象有些像,却又不敢确定,只怕是时日尚浅,让崔嘉宝隔一段时间再看。
崔嘉惠心里已有八成把握,倒带的崔嘉宝也不确定起来,她的月事算日子本应在前几日,如今还没来,可月事偶尔迟上四五日也是有的,此刻倒真不能确定。崔嘉惠叮嘱了几句,要她这些时日不要随便出门,崔嘉宝本来还打算去看看周宁,听罢也打消主意。
宁王现在是哥哥登基,日子逍遥得很,也不像从前那样装的天真不谙世事。周宁偶尔会诉苦,说他人前一副模样,人后一副模样,但崔嘉惠要是说上宁王两句,她又支支吾吾帮人解释。崔嘉宝来回看了几遭,总算是确定夫妻两感情不错,从此周宁抱怨时只乖乖听着,她说完果然就舒服了。
崔嘉宝在崔嘉惠这儿呆的久了些,薛明泽下值回府见她不在,索性便来接她回去。崔嘉惠听完抿嘴一笑,道:“薛师兄真是人不可貌相。”
崔嘉宝被她打趣得又羞又恼,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段时间的情绪波动是大了些,又想起肚里这个没准的话。这一来,见到薛明泽时,便有几分怔怔然。
薛明泽对她何等熟悉,一个照面便发现不对,上前便将人接了过来,道:“怎么了?”
崔嘉宝见旁边伺候的人多,不好意思开口,微微摇头,上了马车,这才掀了一角帘子,对他道:“让马车走的稳一些。”
薛明泽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以为她不舒服,当下便弃了马,转身上了马车,和她坐在一块,将她揽在怀中,这才吩咐人行的稳妥些,别太颠簸。
崔嘉宝少言少语也被冠以身体不适的名头,到了晚间,薛明泽倒是难得又恢复到温柔小意的状态,只将人搂在怀里。
崔嘉宝倒是松了口气,没个准的事,她怕说了只是让他白高兴一场,还想着要怎么拒绝他呢。这一来,她倒是打定主意,月事来了或者能摸准脉之前就装病。
薛明泽起初见崔嘉宝没发热,也没哪里疼痛,只是恹恹的,便以为她只是有些不适,休息一晚就好,没想到她连着几日都不舒服。薛明泽放心不下便请了太医,见崔嘉宝睡的正熟也不惊动她,只让人静悄悄地给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