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东西交代在番外里,大概会有两三篇吧,我会把人物放在标题里,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跳过哦。不过番外不一定会像现在这样日更了,也可能隔日更。
番外一当年明月
崔崇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崔嘉宝还与他添堵,不知和小周氏说了什么,小周氏总拿些画卷来给他看。都是些被画作肖像仍透着温柔小意的女子,小周氏还总若有若无地提点一句:“这几个孩子脸上都有个小梨涡,笑起来怪甜的,你看看有没有顺眼的。”
小周氏是长辈,崔崇安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敬长辈,只默默地推了,说自己无心此事。
这么推了几次,小周氏觉得不能再放任不管了,便将他抓来谈话,恰好崔嘉宝回府,便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小周氏眉头微皱,道:“你年已弱冠,正是娶亲的时候,便是不愿意早早成亲,先将婚事定下来也是好的。”
崔崇安低了头,仍是不愿。
小周氏正要劝说,崔嘉宝总算出手相助,道:“娘,你就别担心他了,让爹爹与他说去。再说了,哥哥如今这景况,他便是再拖上几年,仍然有的是姑娘想嫁他。”
太子即位后,崔崇安因着水利和平乱两件事得了升迁,如今年纪轻轻就被重用,不知是多少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小周氏脸上放缓一点,道:“那怎么一样?冲着家世来的和精挑细选相看过的到底不一样,不快点下手,只怕好姑娘都被人家定走了。本来早就该开始相看了,你哥哥死活不愿意,现在是不能再拖了。”
崔崇安闷闷道:“真心人总是有的。”
崔嘉宝低头偷笑,不让他瞧见。
小周氏见他这样心生狐疑,打算待会对崔嘉宝旁敲侧击一番,一转头见崔嘉宝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忍不住点点她的头,道:“你也是,都嫁人了,还成天往家里跑,也就是你婆婆好说话,不然你看谁家姑娘这样。”
崔嘉宝腆着脸笑了笑。
薛明泽杀了唐四海后,丰国新君上位,和宁王拉拉扯扯定下了一系列条约,其中有一条,便是休战十年。边关清静下来了,虽还要有人驻守,那些老将却可以换下来了。其中一位便是薛博彦,他这次伤的重了,也才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和刘惜玉商量过后索性便回了京城,挂了个将军的职日日点卯。
两夫妻虽说加起来一大把年纪了,成日里还斗得跟冤家似的,崔嘉宝和薛明泽两人插不进去,自然也不存在什么被打扰一说,日子倒是过的风风火火。刘惜玉习惯了边城的做派,自然不会因为回了京就变成那磋磨人的婆婆,崔嘉宝倒不觉得他们这一回来是头上两座大山,反而像多了一对父母。
崔崇安早趁母女俩说话时退出了屋子,却没走多远,而是在拐角的地方等崔嘉宝出来。崔嘉宝隔着段路便见着了他,倒也没躲,笑盈盈地便走过去。
崔崇安问道:“信呢?”
崔嘉宝推了推他,道:“急什么急,到书房看去。”
崔崇安道:“那便走快些。”
想起来他便有些气,董明月走的事,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管是崔嘉宝崔嘉惠还是董成济,都没有与他说的意思,仿佛这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他一直以为董明月真的是在潮州养病,虽说董成济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只是潮州山水养人,才让董明月回去住上一段时间,崔崇安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这一段时间便已有半年多之久,若不是什么大病症,又怎么会迟迟不归?
他如今是朝廷命官,无故不能外出,好在他主掌水利之事,本就要往江南走一遭,索性当下便提了早些动身。
水利的修建是大事,但有琼州城的前车之鉴在那里,如今兴修水利也是件好事,正好与丰国休战,国库倒是有更多的钱财能花在这样功在千秋之事上。皇上想要他将历年来有水患的地方都走一遍,做出修改的计划,回来呈与他看,再做定夺。
崔崇安找到董成济,言明自己会路过潮州,到时会上门看望董明月,问他是否有什么需要他捎带的。
董成济支支吾吾一番,见实在无法打消他这个念头,才不得不吐露了事实。崔崇安脑袋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有些气急,董明月一向这么胆大包天,可是她父母和董成济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她去了?
崔崇安没从董成济那里找到答案。
崔嘉宝手上这封信,是董明月报平安的信,她还会提些沿途碰到的趣事。要么是茶棚听雨,碰到个讲山野鬼怪故事的读书人,听得津津有味;要么是偶遇剑客,却发现对方不会飞檐走壁,连翻墙都不如自己利落。她这些故事,乍读有趣,仔细一想又有些怅然,字里行间不曾去着意强调,却不自觉地透露出来的辛苦与欢乐,让读信的人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只是这旅途,也是真的少不了辛苦。
崔崇安找到她提的地界,翻开地图,做了标记,又看了看她先前的地方,顿时头大。董明月走的这路歪歪扭扭,一看便是全凭心意,毫无成算,让人预料不到她接下来会往哪去。崔崇安将临近的几个地方都圈出来,找到了一个他正好需要勘察的地方。
崔嘉宝见他着急的样子,道:“明月姐有分寸的,你看她信中所写,从未涉险,不过是行万里路,看无边景罢了。”
崔崇安道:“有分寸?她有分寸就不会一个人跑出去了。”
崔嘉宝忍不住为董明月喊冤:“她也是没办法嘛,我们女子和你们男子又多有不同,你们行走还自由些,要不是明月姐的家人疼爱她,她如今也无法成行,待到以后嫁人生子,更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她那样爱自由的人,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呢,现下就是任性了些,没捅出什么大娄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