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晃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村里人对他有好几种猜测,徐晃是不是在外面迹了,特意寻亲来了。
或是在外边惹了祸,回来躲灾了,不然脸上怎么有那么长的一道疤。
更有人猜测,徐晃是被山上仙人收下做弟子,他家里的那杆银色长枪,枪身上雕龙画凤的一看就不是俗物。
村民的种种猜测,徐晃毫不理会,每天就带着张郎儿游玩,村里人一年都去不了几回的冀州城,徐晃回来的这一段时间,带着张郎儿就去了不下十来次,每次回村那都是大包小包,惹人妒忌。
村里人便更相信,徐晃肯定是在外边迹了,在城里花起钱来都大手大脚,可不就是迹了嘛。
直到村民入江捕鱼那天,徐晃身背长枪左肩扛着一艘小木船,右手抱着张郎儿,来到了净水江码头。
村里人不觉得徐晃是来捕鱼的,只当他是带着孩子乘船游玩的,徐晃的那位二叔提醒他,江中妖物泛滥,乘小船入江游玩很危险的。
徐晃回应道,我不是去玩,跟你们一样,捕鱼,至于妖物,无妨。
捕鱼?带着孩子捕鱼,你连渔网都没有,用什么捕鱼。
徐晃不以为意,扯开捆绑长枪的布条,手持长枪做了个叉鱼的动作。
徐晃,你爹就是死在江中妖物手中的,你别胡闹让你爹断了后,那位好心的二叔还在苦口婆心的劝阻,其他人更多的则是冷眼旁观。
自从徐晃回到村里,一直都很风光,不仅经常出入冀州城大手大脚的花钱,前不久还从城中找来了师傅,翻新了茅屋置办了新家具,这让村里人十分眼热,妒忌。
有一位跟徐晃一个辈分的汉子,忍不住打趣道,二叔,人家徐晃自己都说没事,你偏偏要拦着人家干啥。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就是,二叔就好多管闲事。
没事的,二叔,打鱼而已,死不了人。
最终徐晃还是在众人的目送下,带着张郎儿划着小船驶进了大江。
他会死的,你们呐,唉,二叔惋惜不已。
人要寻死,你拦不住,你拦的了今天,明天呢,后天呢,二叔他要是死了,就只能证明他家就是断根的命,没办法。
徐晃的二叔闻言只能长叹。
傍晚,冀州城的商贩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在码头等着了,村里的妇人们也同样在等着自家的当家能安全归来。
在晚霞中清晨入江的六艘大船全部返航,稳稳停靠之后,此番的收获只能用惨淡来形容,六艘大船加在一起,捕了不足百斤的鱼,每艘渔船的夹板上都是一片猩红,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好在没有死人。
回到岸上的村民像是在江中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惊吓,面如死灰眼神呆滞,有的汉子甚至抱头大哭。
今年江中的妖物暴增,江中的鱼也几乎要被妖物吃没了,再过不久等到鱼被吃光的那一天,恐怕妖物就是上岸吃人了。
岸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就连鱼的价格,村民也懒得去讨价还价了,这一时的得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们担心的是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就在这时,江面上传来了孩童的稚嫩声,郎儿,郎……
徐晃居然安全回来了,不仅人安全回来了,小船上还堆满了各类的鱼。
坐在船头的张郎儿,笑呵呵的伸出小手拍着被捅出透明窟窿的死鱼,嘴里清脆的喊着,郎,这是郎。
徐晃抱起张郎儿满脸宠溺,柔声说道,这是鱼,不是郎儿。
张郎儿就喜欢说那一个字,郎儿,郎儿,清脆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