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冰。
李仞面色一沉,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确定无事后,他缓缓松了口气。
许瞳睡得极沉,丝毫没有察觉,呼吸声平稳。
李仞默了两秒,最终还是支撑着从床上起来。
他另外一只手还打着石膏,只能用左手环住她的腰。
“怎……怎么啦。”许瞳半睡半醒,感觉被人抱住,小声哼咛。
她特别困,就趴在他身上。
“到我床上睡。”
李仞连拖带抱,还好椅子就在床边,他将许瞳抱到自己床上。
许瞳坐了一天火车又累又倦,迷糊间感觉被放到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不知道比她那硬邦邦的椅子舒服多少倍,她隐隐觉得到哪里不对劲,但睡昏沉,而且床上有一股特别好闻的味道,她翻了一个身,抱着被子,睡下。
李仞站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将被子盖好。
然后他拉开隔壁病床的窗帘,躺到了那张空床上。
……
翌日。
许瞳是被陈进辉一声声冷笑声吵醒的。
她蜷缩着身体,感觉好舒服,盖在身上的被子温暖而厚实,枕头高度合适,最重要的是,被窝里还有一股很好闻很熟悉的气息,闻了就让人有安全感。
外面很冷,但床上却特别温暖。
这种奇怪的反差让她睡得异常舒服、安心,甚至要比宿舍的床都舒服一百倍。
只是……凳子会那么舒服吗?
许瞳又听见了那冷笑声,揉了揉眼睛,才渐渐觉得不对。
她……她居然睡在李仞的床上。
那李仞睡在哪里?
许瞳换了个睡姿,渐渐清醒,辨认出是陈进辉的声音,正在和李仞说话。
“好家伙,所以就是轮到老子就是老子照顾你,轮到你对象就是你照顾你对象,反正老子最惨,是吧。”陈进辉冷嘲热讽道。
李仞怕吵醒她,应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许瞳没太听清楚。
“陈叔叔。”
许瞳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好在天冷,她身上还穿着毛衣长裤,只把外套脱了。
她拉开病床四角垂下的床帘,“陈叔叔是我不好,我本来昨天晚上过来是要来照顾李仞的,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昂。”
陈进辉对李仞态度很差,对许瞳还算客气的。
“行,那行吧。你坐车过来也是辛苦了,你们聊吧,饭给你们放这了,记得吃。”
“谢谢陈叔叔。”
陈进辉见她醒了,也没再打扰他们,剜了一眼李仞,离开病房。
“现在几点啦,你怎么也不叫我?”
许瞳从床上起来,顺手把病房的窗帘拉开,外面天色大亮。
她站在窗台前,往外瞥一眼,不禁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