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河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喷出来的糕点全部塞了回去,他站直身子,垂眸看着白瑜倒在地上抽搐。
他忽然高声喊:“进来。”
一个女子走上二楼,先是往白瑜身上瞥了一眼,目露恐惧。
“这个……”仉端挠了挠头,“是太后耶。”
那就是当今皇帝的生母,当年的林贵妃。
漳河脸色已经全部沉了下来,他踢了踢白瑜的脚:“棺材呢?”
林贵妃低声道:“在下边。”
漳河走到窗边往下一望,果不其然,一具漆黑的小小棺材停在紫叶李树下。
“抬上来。”漳河从怀里摸出五枚木锥,目光犀利地看着林贵妃,似乎要刺破她的身体,严肃道,“你要亲手把这些锥子钉死他的四肢。林瑶,你也不想他死后找你母子寻仇的吧。”
林贵妃身子一抖,跪了下来,五体投地道:“喏……”
棺材抬了上来,白瑜被宫人换了一身新衣裳,放进了棺材里。漳河忽然看不下去了,潸然泪下。
白瑜宫里的太监宫女都面如考丧抖如筛糠,漳河当众宣布皇帝因为吃一块糕点太干了,噎死了,驾崩。
一瞬间,跪了一地的宫人,哭声震天。
漳河拍了拍林贵妃的肩膀:“爱妾,接下来靠你了。啊……剩下这些人,都杀了吧,给怀瑾留一点宫人伺候,不然他在地下该多寂寞啊。”
说罢,漳河扬长而去。
接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无非就是宫人如何被灭口,林贵妃如何抖着手,一锤一锤,一锥一锥,五颗木锥子分别钉在白瑜的四肢和额头。
事后,林贵妃还是哭着把白瑜身上的血擦干净了。
澄心镜静静运转着,包括棺材送出去,包括这座阁楼落锁生尘,两段时间重叠,紧接着,是小时候的仉端莽撞地冲进来,澄心镜忽然强制截停了。
沉默了许久,仉端才结结巴巴说:“居然……居然是真的。他,他们就这么把皇帝杀了……”
“所以,宫里发生这些事情,都是先太子……不,太祖的怨气吗?”
云无渡瞥他一眼:“封……”
“我懂我懂我懂我懂。封建迷信。”仉端抬了抬手,“既然不是先太子,所以,宫里的病是怎么回事?”
云无渡顿了顿:“什么病?”
仉端:“当然是我父皇病了的事——”
云无渡轻轻呵了一下:“关我什么事。”
仉端:“啊?”
“走,回去。”云无渡拍了拍白玦的后脑勺。
仉端追了上来:“啊,不是,不治病你来查先太子干什么?”
云无渡不语。
仉端喋喋不休:“啊?难道你真把他当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