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山河社稷图,轻轻一抖。
自图卷中飞出一道冰光,击中了火凤的翅膀。如同岩浆般白炽的火焰转化为不断扩散的冰蓝,火凤凰如它将要焚毁的一切,碎成漫天浅蓝色尘埃。
红云散去,霍雨浩终于见到了马小桃…的女儿?
红袍下不是那个熟悉的身材火辣的学姐,而是个十三四岁,完全是马小桃的缩小版。
说起来有些丢人,看到她这幅模样,霍雨浩有些兴奋:“你怎么了?”
马小桃转头就跑,但霍雨浩度更快地揽住她的腰:“那个火焰狂魔,什么时候学会逃跑了?”
她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扭过头双眼说不清是怒还是羞:“修炼出了点问题。”
已经不是出点问题那么简单了。
“天梦。”
“蚕与凤凰双重重生特性,炸了。”
好朴素的推断。
“无所谓。”马小桃自暴自弃,“挺好啊,变年轻什么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那你跑什么?”
“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好软,虽然人各种方面都变硬了,但性格软了下去,难道说这是一种守恒吗。
“没想到啊,你也会有娘们唧唧的这一天。”
马小桃给了他一拳,极致之火爆裂,却没能突破他身上薄薄的冰丝:“干什么?!我变成你们都想让我变成的样子,你们却不满意了?!”
“人们想要得到,却又对过程中失去的某些东西患得患失,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时至今日,霍雨浩也会说两句看似很有哲理的话,“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成为什么样的人好了。”
她不是会被一两句话感动的人,嗯,大概不是:“听说你又带了一个女孩回来?”
“是啊。”
“真是……”坐在云端,马小桃遥望湛蓝的天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太优秀了。”霍雨浩刚想自夸两句,却意识到了什么,“不,是我太幸运了。我是这个星球上最幸运的人,没有这份幸运,我便是路边一无是处,你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野狗。”
马小桃看着他:“你犯病了?每个人没有幸运,都跟野狗差不了多少,我可没听过其他那些强大武魂的魂师说这些。”
“这叫做保持谦逊,谦逊懂吗?”
马小桃完全不懂:“行了,就当你这么说吧,为什么不按照我的计划走?”
“你哪门子计划?”
“相亲。”
霍雨浩差点晕过去:“我的姑奶奶哎,相亲大会而已,你想怎样啊?”
好吧,这其实也怪不得马小桃,她平生认为最浪漫的事,就是在海神缘相亲大会上牵手成功。
当然,以前的霍雨浩也是这么认为,但那是以前。现在的他结过两次婚,见过许多人情冷暖,对埋伏人的相亲大会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不过嘛……
“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霍雨浩慢条斯理地继续,“为你当年袭击我道歉。”
“谁袭击谁啊?”
“是你袭击了我。”霍雨浩没有开玩笑,“如果不是天梦出手阻拦,那时的我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上。如果你不让这件事有个结果,我们之间还是会存在结缔。每次握住你的手,我都会犹豫半秒。”
马小桃望着他:“你的梦里,我们俩最终是什么关系。”
“姐弟。”
“我明白了。”她直视着霍雨浩的眼睛,“对不起。”
“怎么?”
“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明知修炼导致精神不稳定还继续坚持!我不该仗着强大欺凌弱小!”
“嗯,继续。”
“我就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自大狂!除了身材一无是处的讨厌鬼!”
“好好好。”霍雨浩起身鼓掌,“跪下说。”
马小桃不情不愿地跪在云端,但在这个角度抬起头时,不自觉地兴奋起来:“你征服了我,所以,我才会……”
“征服你的是暴力,而不是我。”霍雨浩随意地坐在冰椅上,“来,继续。”
马小桃解开红衣,也脱下外套:“对不起。”
霍雨浩拍照了,要把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反复品鉴:“好,我原谅你了。”伸手将她拉起,“一切的恩仇只有两清后,才会继续向前。”